這是以往他沒發現的。
往來于小路里的,有穿著華麗的,也有身著麻衣的,有滿臉笑顏的,也有面色蠟黃凄苦的。
那衣著華麗的,手里偶有扇子,品論著花樓里的姑娘如何如何的鮮美。
衣著稍遜的。
則是一臉羨慕,三步一回頭,那些掛在綢緞上飛舞的姑娘,只是掩嘴咯咯咯的笑著,好似妖精撓魂,心癢癢的。
那些為生活奔走凄苦單身男子們,則一臉茫然,聽福家公子走過后,才小聲嚅嚅的問:“姑娘是鮮的?”
“你聽錯了,是咸的!”
“咸的嗎?好像是腥的!”
“胡說,先嘗得鮮,次嘗得咸,后嘗得腥!”
“你嘗過?”
“沒有。”
“那你怎么知道?”
“我家種瓜的!”
“種瓜和姑娘有啥關系?”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摘使瓜好,當然新鮮,啥調料都不需要放,二摘使瓜稀,放點鹽,那不是咸的?三摘尤尚可,你放點油,那還可以吃吃,那你四摘,還能得個啥嘛,瓜蔓騰都被人折騰稱啥樣了,漿汁都擠出來了,那味道,不腥?”
“有道理呀!”
陸遠一個趔趄。
差點摔倒。
狼狽的從花樓下方快速跑過去。
絲毫不敢停留片刻。
但聲音還是傳入耳朵:“小哥哥,來玩呀,啥味道,得自己嘗嘗,一百塊靈石而已。”
陸遠再次加快腳步。
我不聽。
我不聽。
慌慌的進了一家店:“老板,有種子嗎”
柜臺后面走出一名身材姣好的年輕女子,上下打量陸遠幾眼,琢磨不透陸遠到底是佃農,還是殷實人家,但她經常做種子生意,應付過各種各樣前來買靈種的人,她輕撫一下耳邊的一綹長發:“小老弟,你要哪一類種子呢?”
陸遠被這一么一問,又見女人語氣頗有暗示,心道:糟糕,忙著逃離煙花地,一頭撞進了販靈種的非官方店鋪,這可不太好,一則是府衙有公文明確規定,必須到指定的靈種店購買,當然,價格要高一些,但品質有保障,二則是自己家今年才剛從官衙拿到靈田的地鍥文書,若是不到官衙買種子,那不是辜負了雙俠鎮衙門的‘恩賜’?
在一個很小的圈子里生活,做人做事那都是有講究的。
陸遠不怕得罪人,但也不愿意因為一些小事被人上眼藥。
陸遠歉意抱拳:“不好意思啊,走錯了。”
女子目光停留在陸遠的拳頭上,見其指關節有些粗糙厚繭,又注意到陸遠手腕衣口處的皮膚顏色不一致,帶著笑意道:“這位小哥兒,你沒走錯,我這里的確有種子賣,而且,我這里的種子種類,比官衙靈種機構的還要全,品質有保證不說,價格要低廉一些。”
陸遠本來要走,一聽價格低廉,考慮到口袋里的靈石,問道:“官衙準老板娘在雙俠鎮賣種子?”
“咯咯。”
風四娘臉上帶著淺笑,又多看陸遠一眼,發現陸遠的衣服雖然干凈,但制作手藝出自民坊,確信陸遠并非富家公子,再從雙手來看,一定是個種地的,一般來說,這樣的兜里靈石有限,她先拋出價格低廉這個誘餌,通常別人都會問便宜多少,然后她就會主導這一場交易。
可是,陸遠卻追問了一個銳利的問題。
年紀輕輕。
很穩健。
又長得俊秀。
姐很中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