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細讀了一下玉簡中的內容。
眉頭皺得更深。
這其中記載的妙法。
果然有些新奇。
這是一門以自身靈力渡入靈種之中,使得靈種植被快速生長的法子。
只不過,其術法雖然玄妙,陸遠卻第一時間察覺到其弊端:比如,需要自身修為極深才能施展,若長時間施展,對自身有著極大的損害,而且以靈渡植物,蘊含著未知的風險。
這與王之儒所授的木系法術【探靈】有著極大的區別。
說到底,問題并非出在揠苗本身,而是極力的壓榨和透支個人的修為,乃至于壽命。
回想四時令長提到的加賦稅。
陸遠有些明了。
這是嫌棄仙農日子過得太安逸了。
需要壓榨價值。
“這位新晉的國師,心思當真險惡。”
陸遠暗忖,心中不平,卻有聯想到,此法用來大面積催長雖然不現實,但卻可以用來培育種子,倒也并非完全無用。
這時,書院大多數人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開始出現情緒宣泄和不滿。
“夫子,這等術法,我等豈能學?”
“就是,我家夫君身子一向羸弱,三年耕耘,如今也沒能在妾身身體里種下一枚活種,這揠苗之法,簡直是透支身體,不學,堅決不學!”一名悍婦斷然撕掉了手上的玉簡,將其踩在腳下。
明朝酒眼皮跳了跳,看了看外面:“放肆,還不快點拾起來!”
王之儒轉身,坐在一張破舊的桌子后面,拿起玉簡,緩緩的道:“諸位有不解之處,可細細來問。”
“不問,老東西,虧得我平日里稱你一聲夫子,你這老骨頭,原來是軟的!”
“以后誰來這書院!”
“就是。”
“走了!”
眾人起哄。
“坐下!”
王之儒用手中戒尺拍打桌子。
一股無形的氣息籠罩起身的眾人。
眾人身體一沉,被強行壓坐在地。動彈不得。
“你們都是我的學生,不學,也得學,今日,聽我細細講之!”王之儒拿起玉簡,一言一語的講授。
墻外,明如月偷偷的朝陸遠打小石子。
待陸遠轉頭,她兩只手放嘴邊,悄聲道:“阿遠,你翻墻過來,我給你搭了梯子。”
“明月!”
轟隆一聲。
明如月被她爹發現。
整個人被從墻外攝了進來,強行按坐在陸遠的旁邊。
“都給我好好聽課!”
明朝酒怒道。
明如月被老爹開涮,一臉委屈,偷瞪陸遠一眼,悄聲道:“都怪你。”
“關我屁事。”
陸遠挪了挪位置,離牛皮糖遠點,免得被她爹盯上。
專心聽老夫子授課。
杏花村里。
晁參負手走在青石板的街道上。
雖說剛才明面上夸了杏花村風景好,但他內心里是不屑于一顧的,山村野地,再好,能好到哪里去?金陵的甜水巷,水面浮金脂,空氣飄奢靡,那才是生活,該是有身份人紙醉金迷的地方。
逛杏花村,完全是無聊。
除此之外——心里有一點小疙瘩,閃亮登場,竟然是這樣一個草草的歡迎儀式,拍掌歡呼有用的話——要送禮做什么。
這個村里的人,完全不懂事。
他宣講國師威嚴,竟然有人在外面吵吵鬧鬧。
得給點教訓。
就算是一只只螞蟻。
也要懂得規矩。
晁參就是這么想的。
不過,臉上還是要表現出親民,體察民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