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到坐騎下。”
此時能拿來擋災的唯有坐騎,秦懷仁大叫一聲,隨即便見抱樸子目光望來。
大概是嫌他說破了術法,又或秦懷仁屬于隊伍中的指揮者。
秦懷仁只見對方的手掌對著自己一印,一道雷光頓時激射了出來。
“轟隆!”
耳邊一聲炸響,秦懷仁身上一層紅光浮過,他身體不由狠狠一哆嗦。
秦懷仁摸了摸腰間盤的納玉,只見那枚納玉已經化成粉糜,碎得不能再碎。
“保命的東西都掏出來,我納玉都被炸碎了!”
秦懷仁大叫一聲,身體一躍,已經跳落到妖馬腹下。
“你納玉都被炸掉了,我們保命的東西也保不了自己啊!”
裴聶大叫,亦是極為靈活的鉆入到坐騎之中。
強敵兇險,便是秦懷仁都不得不躲藏,眾人此時鳥獸散,齊齊勒住坐騎,躲到了馬腹下。
“司命,你不是會破術法嗎?快幫我破一破這術法!”
“你武魄強者都不能破,找我有個鬼用。”
“武魄又不是萬能,什么都能扛,快幫幫老子,疼死我了,那枚妖丹還有你一半的份呢。”
齊齊躲到坐騎下,李無忌這才向李鴻儒求救。
正常而言,儒家浩然正氣修行的一些小術法難以勘破元神術法。
但李無忌覺得或許是抱樸子學藝不精,又或抱樸子屬于妖邪,能力不能用正常水準去看待。
對方的術法被李鴻儒破了一次,讓他們走出了那片充斥殺機的迷霧。
李無忌此時指望著李鴻儒能破第二次。
“行吧,那你等我念動啊!”
別的不重要,李無忌提及的妖丹很好。
雖說李無忌死了能分到全部,但他又不知妖丹在哪兒,看李無忌的模樣,也不像是將妖丹放在了手中。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一點青光涌現,李鴻儒手指隨即劃動,層層漣漪頓生。
只見李無忌身上的白羽長箭陡然化成長二十余厘米的白色鶴羽。
鶴羽潔白,但前端卻有一抹黑色。
正是這抹黑色讓李無忌痛不欲生。
李無忌此前中了一支白羽長箭,與團體匯合時又中了一枚。
一前一后的兩支箭,也讓他肌體上有著兩片大小不一的黑色區域。
這是兩枚毒羽。
毒效還非常強。
“還好打回了原形,若是直接拔,這羽箭一斷,里面毒液齊齊注入體內,老子肯定要廢掉。”
白羽長箭被打回原形,頓時失去了那股跗骨撕咬的痛楚。
李無忌頓時一喜,他鼓蕩氣血,右手稍微一提,兩枚鶴羽頓時齊齊從身體中掉落。
他傷口處腥臭黑液不斷涌出,但肌體亦在漸漸恢復紅潤。
“轟隆!”
又一道掌心雷轟落。
李鴻儒只覺身體一麻,腦袋上擋槍的那匹妖馬就直勾勾的倒了下去。
他收起了嘴中的念詞,抬起腦袋,頓時見得了抱樸子憤怒的目光。
秦懷仁是領隊,該殺。
李無忌是罪魁禍首,必須干掉。
而他則是屢次壞抱樸子的好事,破陣法,破術法,更應當死。
此時方便殺哪個就殺哪個。
“我的馬!”
李鴻儒囔囔一聲,只覺自己痛失了提交妖馬到軍營的獎賞。
他老早就準備跑路,也跑到了自己妖馬處。
看著瑟瑟發抖又被纏在樹上的老黃,李鴻儒頓時連連三個翻滾,鉆到了秦懷仁那匹一日看盡長安花馬腹下。
“他能釋放掌心雷的次數肯定有限,大伙兒不用怕他”李鴻儒囔囔道:“任何道法和妖術都有釋放的極限。”
“說是這么說,可你鉆我坐騎下干什么?”秦懷仁悶悶道。
此時打也不能打,逃又不能逃,躲藏之處還有限。
秦懷仁想想自己故去的一日看盡長安花,又想想被抱樸子打擊的對象。
他覺得春風得意馬蹄疾和新的一日看盡長安花都很可能會短命。
“轟隆!”
數秒過后,秦懷仁看著繼續東躲西藏的李鴻儒,悶悶的嘆了一口氣。
這匹一日看盡長安花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