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右仆射。
朝廷二品文職。
右仆射下掌控兵部、刑部、工部等諸多事宜。
這是能參與朝廷議政的職位,甚至較之封賞大會上開腔的蕭瑀職位和權利更高。
官居如此之高,封德彝舊居坐落位置就離皇城較為接近了。
以秦家的地位,拿下這種宅子也沒人說閑話。
朝廷對汗國征戰,不得不追求高額稅收,想著激活地產經濟,才放開了購買限制。
如今可能覺察到政策要收尾,又有秦家的關系,戶部中書舍的官員速度極快。
答應在三天內完成的登記轉移手續在兩天內便完成。
待得李鴻儒和李旦交了戶宅費和稅費,一張地契也到了手中。
在李氏布店中,李保國正和十多人一起喝酒吹牛皮。
轉移了住宅,李氏布店便會成為歷史,難于過遠掌控經營。
客氏心情有激動,但也有著矛盾。
這是打拼了十幾年的地方,每一處都有曾經奮斗過的痕跡。
兩夫妻有著不舍。
但李保國和客氏很清楚,當子女高升時,他們只能助推,不能成為拉后腿的對象。
否則鬧騰出兒子住豪宅大院,父母蹲守破舊布店的傳聞,便會臭了子女們的名聲。
待得李鴻儒和李旦回店,店內又熱鬧了好一陣。
眾人小聚熱鬧時,再聽門外有人敲門聲。
待得李鴻儒開門,頓時見得了公孫舉。
在公孫舉身后,王福疇的身影依舊。
“老師!”
李鴻儒呼上一聲,頓時迅速打開了大門。
王福疇被取消禁閉的時間比李鴻儒想象中要快。
這是上午就已經宣旨了。
“好!”
王福疇端詳著門內的李鴻儒。
眼前幾乎是一個陌生的青年。
沒有了往昔看到的弱不禁風,李鴻儒的身材高壯,甚至于透出一股武者的強大氣勢。
這是缺失了他的教導,李鴻儒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但這條路走的很精彩。
如今的李鴻儒遠比他想象中成長的要好。
即便是王福疇再苛刻,也找不出任何責備之言。
征調到并州一行,李鴻儒完成了人生的蛻變。
唯有那聲‘老師’依舊。
有公孫舉在,王福疇也清楚了部分內容,得知了這個學生在后方出力。
公孫舉搭進去了。
但李鴻儒又將他撈出來了。
王福疇不知這是如何辦到,讓君王如此快就改變了意愿。
“老師屬于大勝汗國的特赦,只是責罰也有些重,今日就要啟程去儋州上任”公孫舉道。
“儋州?”
迎入王福疇之后,李鴻儒聽得公孫舉發聲,眼睛頓時一瞪。
“你不用擔心,陛下這是不想再看到我,免得將來出事有著遷怒。”
王福疇呵呵一笑,臉上也不做介意。
此時的李鴻儒不像當初那么萌新,連大唐的地理志都不清楚。
儋州。
雖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名,但李鴻儒很清楚那邊是什么地方。
儋州是屬于流放者的地盤。
諸多有罪者被流放到嶺南,交趾,儋州,瓊州等處。
那是一片荒蕪之處,人口和文明有限,更是有毒瘴和妖物叢生,需要進行不斷的開荒才能生存。
這些地區最繁華之處,或許還沒有潁城好。
諸多流放地被譽為天之涯,海之角。
入了這些地區,基本相當于放逐。
被流放者只能在這些土地上生存,繁衍后代。
而官員腦袋中也不用想著升遷,調任等事情。
在這數處地方,很少有官員能擺脫當地職位的魔咒。
王福疇入了儋州,此生便基本無望再回長安城。
李鴻儒沒想到唐皇解除王福疇禁閉之后,懲處還是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