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準能迅速審查到這一步已經算是極快。
審案離不開強壓招供,也離不開殺威棍伺候。
想要獲知更為詳細的信息,寇準也只能如此做。
若不能從高茂財這兒得知一些信息,他這案件就難以往下查探,只能做登記。
待得一旁的李鴻儒介紹上數句,太子已經基本明白了過來。
“若是他不招,難道就這么活活打死?”太子不免也問道。
“刁民難查”寇準為難道:“有一些犯案者就是這么賣可憐,硬生生的挺過去,最終擺脫了兇殺的嫌疑。”
他當下也微微嘆了一口氣。
不是他不愿意采用平和的手段,而是他沒有平和施行的方法。
總不能請個擅長審訊的元神大修煉者來強審,將這高茂財審訊成白癡。
相較而言,挨板子已經算是非常人道的審訊方案了。
只是高茂財不招,他也沒轍。
“可曾在這嫌疑人住處搜查?”李鴻儒問道:“那和尚的僧袍又去哪兒了?”
此時太子一臉的興趣,想看寇準如何審案。
而寇準也進入到了一個死循環,除了按下驚堂木嚇人,便是叫衙役打板子。
寇準一臉難色,他只覺自己太難了。
“昨夜翻了一通,并未找到死者僧袍,今天又著衙役去再查了”寇準道:“如今時間已經頗長,想必他們應該是快回來了。”
寇準的話音剛落,便聽得遠處一陣呵斥之聲。
隨即兩個衙役如同鵪鶉,又被卸了腰刀,在眾羽林軍禁衛刀劍下低頭走進了衙門中。
“稟……稟大人!”
“有話快快說!”
寇準很急。
但他手下的衙役很不爭氣。
見了太子和羽林軍禁衛的架勢,衙門中諸多衙役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而這兩個刀劍下鉆過來的衙役腿腳還在哆嗦,說話也顯得吞吞吐吐。
今天這堂審有些糟糕。
而太子過問,他更是要拿出真本事,將案件中的真兇找出來,方才能抵過洛陽血井案的不祥之兆。
寇準吞了一口口水,又連連催促了數聲。
“我們沒找到僧袍和行兇的武器,只在老高豆腐坊一處角落里找到了一枚朱釵,一頂霞冠,還有一身紅妝。”
半響,好不容易勉強鎮定的衙役才吐聲。
“怎么是這些東西?”寇準奇道:“高茂財,莫非你人老心不老,還想著娶媳婦,提前備了紅妝不成!”
衙役們找到涉及兇殺的嫌疑物有些離奇,這對案情并無多少幫助。
寇準頭疼時也只得隨口問了一句。
“小民早年跟軍打過仗,命根子被亂軍砍傷,怎么可能備這些東西,大人,小民冤枉。”
高茂財的再次開口,讓李靖微微提了提神。
普通民事案件只能是隨堂聽一聽,但涉及到退役的兵員,身為兵部的尚書,他多少要過問一些。
當下李靖也開了口。
待得衙役將物品呈上,見得紅妝上諸多的灰塵和泥濘,眾人頓時相信了高茂財的話。
這高茂財一方面有心無力,另一方面,若是還有心,定然不會將一身新紅妝弄到沾上灰塵和新泥。
“說來我前幾天接到一樁新娘子失蹤案,也不知有沒有關聯!”
被太子關注,又被李靖發聲,寇準一顆腦袋已經連連轉動,使勁挖掘著腦海中的一些事情,尋找著一絲聯系。
“新娘子失蹤案?那是什么案件?牽扯到這樁案件了嗎?”太子奇道。
此時的案件似乎陷入了案中案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