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在術法一途的能耐另說,但彼此無疑有著對秘典擁有一定水準的造詣。
李鴻儒稍有跟不上時,劉彥珺亦有停頓,又做詳細解說,更是伸手示意李鴻儒發言。
對方雖是女流,但確實不缺掌教風度,論道時快慢得宜,極為擅長控制節奏。
“您對道家理念理解通透,學道必然事半功倍,若是您有幾分向道的心思,我們上清派愿意倒屣相迎”劉彥珺誠邀道。
“我不想出家當道士”李鴻儒連連搖頭道:“我承受儒家思想,一時難有向道之心!”
“那太可惜了”劉彥珺惋惜道:“您的天資足以開宗立派,可以傳承教化萬世。”
李鴻儒雖然只是得了一冊道經,但侃侃而談時并不顯遜色多少。
更為重要的是李鴻儒屬于實戰派,劉彥珺亦能敏銳覺察出李鴻儒在《抱樸子》這冊典籍上的修為。
大家還只是說一說的時候,李鴻儒就已經修煉有成了。
對方此時只是短短的年歲,有大把的光陰做事,一時不免讓劉彥珺有幾分可惜。
“其實我們道家沒什么特殊的規矩,你看看,想當官可以當,想娶妻可以取,經營點生意也沒問題,想清修就清修,想繁華可以入世”李淳風勸誡道。
“我曾經被真武宮邀請入宮過!”
李鴻儒開口提了一句,頓時讓李淳風止住了嘴,便是劉彥珺也睜大了眼睛。
一個是大唐境內的道家重要學派,一個是地位超然的道家圣地秘境。
上清派茅山宗難與真武宮做對比。
李鴻儒連這種機緣都拒絕了,李淳風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劉彥珺則是感慨了一聲,認為自己獲知了李鴻儒那兒關于《抱樸子》的來源。
她心中的一絲小想法頓時全無,諸多心思散退得干干凈凈。
“若您有興趣,可以常來我們這兒交流,也能去茅山,上清派以《黃庭經》為傳承根本,又糅合了諸多道學,還是有幾分可學習的內容。”
“《黃庭經》?”
秘典之所以稱呼為秘典,便是傳承時只有少數人得知。
袁天綱在揭李淳風老底時并沒有提及《黃庭經》,李鴻儒只覺有幾分興趣,也不知對方這是什么典籍,又是否能做修行。
“那是我們上清派最重要的內容”李淳風低聲道:“只是我們這份傳承有些不完整。”
“那你們上清派真慘”李鴻儒道。
上清派的《抱樸子》缺乏原始的版本,多以當今通譯版本為主。
傳承根本的《黃庭經》壓根拿不出手,難怪袁天綱沒有提及。
但李鴻儒也很懷疑《沖虛真經》的完整性。
若典籍不完整,能力難于修行到100%,便不會衍化出最終的特殊能力。
“皇家的藏書秘閣有書圣王羲之題寫的《黃庭經》,我們上清派以后還是有希望將傳承補全的”李淳風認真道。
這或許是李淳風入朝廷任職的重要原因之一。
便如同唐皇對他的獎賞。
一旦入藏書秘閣,所選擇便只有《落日弓》,難有其他選擇。
依帝王的心性,李淳風想獲得《黃庭經》的難度不會小,很可能會一輩子綁在朝廷上。
“若你能提供《抱樸子》的原始版本,我們也愿意相應做出回報。”
劉彥珺看向李淳風時,李淳風亦是硬著頭皮在開**流交換。
唐皇那邊的典籍難拿,但李鴻儒這邊就簡單了。
只要雙方各有所需,又不去私下搞一些小手段,定然能得償所愿。
一些付出不可避免,但這也是完善上清派傳承的代價。
“典籍還完整嗎?”李鴻儒問道:“我是說你們那個《沖虛真經》完整嗎?”
“嗯?”
劉彥珺輕咦了一聲,這讓李淳風勉強一笑。
“不是我吐露的,是袁天綱揭了咱們的老底”李淳風解釋道,又對著李鴻儒確保了一句‘應該很完整’。
“天師教那幫神棍真不是東西,停戰了還這么不消停。”
劉彥珺低罵了一聲,一時間得道女修氣質全無。
朝堂上有對弈,江湖上兩個教派也沒少折騰。
只是伴隨袁守城熄戰,彼此才安穩了下來。
但不免也有一些私下揭底之事。
這讓劉彥珺低聲嘟囔了幾聲。
往昔的仇人相互揭底,往往掀得一干二凈。
劉彥珺開口,倒是讓李鴻儒知曉了一些天師教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