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和為貴?”
“他們真撤退了?”
松洲城中,侯君集有預料中的判斷,也有意外的驚喜。
吐蕃人撤退的速度遠比他想象中要快。
李鴻儒早上八點出發,吐蕃人中午十二點就開始了撤離。
這種撤退便是侯君集都覺察太過于快速。
“那個祿東贊并非常人,知曉當機立斷,松贊王也是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交鋒接觸就干脆利索認輸走人,對方的這份干脆讓侯君集都不由不佩服。
雖說吐蕃人可以依靠游牧進行一定程度的支撐,但冒然出動二十萬大軍的代價并不低。
這種斷腕之舉并非常人所及,與唐皇二十余年前對汗國低頭沒有任何區別。
“梟雄,奸雄,還是大才?”
侯君集的腦海中閃過一些思索之詞。
他腦海中想象的內容和實際有一些出入。
得知邏些城在給婆羅門修建寺廟,松贊王著實沒法忍受,重重壓力之下,他撤退極為迅速。
“侯大人,你看看,他們還給我們畫了這副畫呢!”
吐蕃人并沒有形成特定的文字,相應的降書亦是作畫完成。
在李鴻儒手持的畫卷上,一個頭戴金盔的小人雙手合十,低著腦袋朝座椅上的小人行禮。
“這就是他們的降書?”
被李鴻儒打斷想象中的事情,侯君集這才注目到對方手中的畫。
這種畫作簡陋到沒法入眼,和大唐學堂中幾歲的小娃娃畫畫差不多。
但這確實屬于吐蕃國當前表達的語言。
“應該是!他們說這是致敬偉大的唐皇陛下!”
李鴻儒的肯定讓侯君集端詳了畫數秒。
他只覺這種蠻荒之地太落后了。
若非吐蕃國山高地遠,而是放在東土區域,這種落后的國度必然要被滅個十次八次。
當前只擁有畫的傳承,吐蕃出人才的概率太低,相應也能判別軍團的實力水準。
這必然是普通軍士居多,而高階實力者稀少。
無怪牛進達突襲時大獲全勝,難于遭遇像樣的抵抗。
“是降書就好!”
降書的尾端,還有兩片黃金的墜飾,證明著寫降書者的地位。
侯君集掃了掃降書,亦不再管這檔子破事。
從去年十月受牽連,直到今年八月,這事情總算是完結了。
此時吐蕃人撤退,相應也輪到了屬于他的機會。
“咱們趕緊回朝覲見陛下,你甩脫麻煩,我也趁機去討要個事情過來!”
李鴻儒需要甩脫促進大唐與吐渾國聯姻帶來的麻煩,而侯君集則是想著攻伐高昌國。
相較于吐蕃國的龐大地形,高昌國范圍有限。
而高昌國常年處于東西交流的通道上,經營豐富,不乏財富底蘊,是侯君集頗為眼熱的國度。
若是能打下高昌國,侯君集覺得自己八品有望,若是能在攻伐時發筆小財,說不定就成就元神八品了。
在攻伐高昌國這件事情上,他此前不曾參與投票。
但在現在,侯君集覺得自己是堅定的主戰派,甚至他還要去主動領命。
“提前預祝大人征伐大勝,心想事成!”
李鴻儒抱拳恭賀了一聲,頓時讓侯君集‘哈哈哈’了許久。
“咱們一起享福!”
當初的承諾依舊有效。
李鴻儒送了扶馀國的氣運臨身,侯君集覺得自己可以送高昌國的運氣回禮。
相較于扶馀國,高昌國無疑要強盛不少,這定然足夠他使用,甚至于分潤他人。
人情債最難還,侯君集也不想欠人情債。
比如他欠了李鴻儒的人情,這貨給他惹禍時,侯君集只能一聲不吭去應下責任。
強行撇開李鴻儒沒問題,只是不免會被人說道,也沒人愿意與他交往。
但若是不欠人情,他做起事情來就輕松多了,也人免了別人嚼舌根。
一時間,兩人各有心領神會。
待得三日之后,斥候完全確定吐蕃人已經撤退出數百里,屬于真實的撤退,侯君集這才帶著小股人馬奔赴長安城。
李鴻儒也在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