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面孔從思考慢慢轉向微笑,大梵天的身影最終化成一道金光,朝著西昆侖之處遠遠飛射而去。
數十里外,李鴻儒拿著芭蕉桿。
他不知芭蕉桿和鐵扇公主,又或老君的芭蕉扇有沒有關聯。
白色無鱗的蛇軀不時回頭張望,閃亮的蛇眼中不時透出一股危險的意味。
只需依照大梵天提供的操控方式,這根芭蕉桿就能環繞在身體左右,有著主動的防護。
但凡心念一動,芭蕉桿便如秘衛一樣會上前。
芭蕉桿當前對敵的方式是化蛇撕咬,又能化成繞指柔纏繞,只需時時提供一些法力維持,便會具備極強的守護威能。
李鴻儒操縱了數次,一時察覺芭蕉桿帶來的威能強大,一時又覺得這是一個隱患。
如同求那跋陀的菩提木珠,寶物的威能強歸強,但李鴻儒對婆羅門之物總有一些不放心,覺得很有可能惹上麻煩。
他尋思了一番,覺得將這根芭蕉桿啃掉比較好。
他此時正是欠缺太吾的木材。
這是讓李鴻儒頭疼了非常久的材料。
此時芭蕉桿的到來并不單單只是應急提升一級太吾建筑,而是很可能如天地幡一樣,夠他存儲使用很久。
李鴻儒摸了摸芭蕉桿,見得白蛇眼中危險的目光,他的眼中頓時與對方一樣閃爍著同樣的光華。
他回頭看了看,又策動坐騎好一陣奔行。
待得連連拐了數個方向,李鴻儒才將這條白蛇一抖,瞬間拉扯成白桿兒的形態。
他剛欲下口,隨即聽得風聲,待得回頭一掃,頓時見得一朵白云飛速移動。
“莫非也是找我的?”
李鴻儒將白桿兒一收,纏繞在腰間。
他注目時,只見那白云上跳下一個道人來。
“慈航道人?”
見得對方走向前,李鴻儒疑惑了一聲。
眼前的道人模樣他見識過一次。
當初江湖司具備天下第一算榜文時,慈航道人便有上門,還將袁守城嚇得退縮而走。
除了慈航道人的身份,對方還有一個聲名赫赫的觀自在菩薩身份。
聽說對方游走在仙庭和靈山一系之中,通吃兩大勢力,實力和地位極高。
但元神大修煉者具備一些變化的本事,李鴻儒此時也不敢完全確定對方的身份。
“正是貧道!”
慈航道人摸了摸胡須,微微行了一禮,應下了自己的身份。
“李錄事,沒想到又與您見面了”慈航道人笑道。
“此地能見得道長,真是三生有幸!”
被慈航道人開口提及一句往昔的稱呼,李鴻儒頓時有了肯定。
他想起李淳風評價對方是‘釋家前五的打手’,話語中顯得非常客氣。
長安之地會讓人忌憚,但這種荒郊野外之處難防意外。
李鴻儒拱手詢問時還提及了鎮元子。
以慈航道人登五莊觀時的態度,顯然和鎮元子有些交情。
李鴻儒拿出熟人,他覺得慈航道人多少會給幾分情面。
兩人攀談數句,慈航道人亦是詢問李鴻儒從何處來,又到何處去。
相較于此前告知大梵天,李鴻儒此時告知得更為詳細。
他甚至提及了自己是唐皇安排的送親團成員之一,專門負責文公主入吐蕃。
“原來是如此!”
慈航道人一時完全了解清楚了來龍去脈,他只覺此番的相遇沒一丁點兒作用。
待得李鴻儒伸手客氣告別,慈航道人眉宇間才若有思索。
“按我的推算,此番應該能碰到一些特殊狀況,怎的尋來后不是如此,沒有見到任何異常之人與事情!”
他皺著眉頭掐指,又推算了一番,只覺推斷的指向隱約指向邏些城中,與此前又有著不同。
“莫非真是我算錯了,讓結果有了差異?”
慈航道人一時也有著頭疼。
當基礎的日歷難定,再好的推衍推算之術也會出錯。
他此時只覺是日歷出了問題,才讓他出現了如此大偏差。
前方縱馬而去的李鴻儒只是唐王朝部門中的一個副手,難于操控什么,也難于影響什么,更沒袁守城那樣的能耐。
對方的地位和實力遠不足以影響到大局。
慈航道人深深的吁了一口氣。
他望向邏些城的方向。
在那兒,婆羅門諸多佛陀已經修建寺廟取得了合法地位,塑造了金身佛像。
以前的邏些城可以自由行走,但在此刻,那處城市已經成了龍潭虎穴。
慈航道人想了想自己的推算,一時也不知該不該冒險前去走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