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大了!”
王福疇的手指撫過李鴻儒的臉。
他虧欠的人并不多。
李鴻儒算是其中之一。
李鴻儒是他的第三個學生,但這也是他付出心血最少的一個學生。
他和李鴻儒之間只有名分,諸多授學之事遠遠來不及。
這猶如父母生下了孩子,但沒有給予培育成長一般。
依儒家天地君親師的觀念,一旦入了師門沒有達到出師標準,李鴻儒身上便打上了他標簽,難于去更換。
但凡李鴻儒再擇師,便容易落下話柄遭人詬病。
王福疇慶幸李鴻儒成長的還不錯。
他久在儋州之地,難能聽到長安城的信息,只能從一些不斷發配到此的人員中口中詢問幾句。
而公孫舉飛縱前來,則是給王福疇通報了這數年來最好的消息。
只是王福疇也不曾想到,李鴻儒來儋州是如此之快。
這種實力的提升遠遠超出了他預料。
“老師還以為這輩子難有與你再相見的機會”王福疇感慨道。
“京城里的人都夸您收學生的眼光呢,我若不趕緊點修煉提升,豈不是讓他們白夸了!”
李鴻儒笑談一句,倒是將彼此相逢的那一絲悲喜之感沖淡了許多。
他也不謙虛,待得和王福疇找了一處落腳之地后,逮著自己這幾年干的大事不斷敘說。
好事都通報,壞事一句不提。
在自己的描述中,李鴻儒覺得自己就是天之驕子,一路錘誰爆誰,勢不可擋。
這說到后來,不僅是王福疇感覺他在吹牛皮,公孫舉也微微有著咳嗽的提醒。
“哈哈哈,學生我當時是真有那么威風,連江夏王李道宗都被我打到躺床上去了!”
“好!”
王福疇開心大笑連聲應下,也不戳穿李鴻儒自己同樣躺床上這點事。
除了李鴻儒最近這兩年的事情,公孫舉此前到訪儋州不乏提及李鴻儒經歷的諸多事情。
雖然公孫舉敘說時遠沒有李鴻儒說的這般詳細,但公孫舉也沒李鴻儒這么能吹牛皮。
兩兩相互對比之下,這幾乎是在提及不同的人生。
但李鴻儒的成長軌跡確實已經脫離了王福疇的預想。
他不曾教李鴻儒多少,可李鴻儒此時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遠超出了他往昔,完全具備了出師的資格。
即便是再有心,王福疇也很難給予一個已經踏出自己道路的大儒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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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高興看到你們一個個成長!”
除了承膝下歡樂,延續子孫后代,剩下之處便是得意的學生。
公孫舉此前就是一方區域的要員,雖然脫離了朝廷,但公孫舉依舊有著騰飛,走向了另外一條路。
而李鴻儒后來追趕之勢極為兇猛,一個人就在朝廷中殺出一條路,直接占據朝廷一線要員的候補資格。
王福疇只覺兩個學生拿得出手,這輩子難有任何遺憾可言。
他在自己袖兜中來回摸了一陣,這才取出了一枚玉扳指給李鴻儒極為鄭重的戴了上去。
“老師沒教你什么好本事,也難教導到現在的你,以后的路要靠自己好好走”王福疇道。
“恭喜師弟出師!”
王福疇叮囑之時,公孫舉亦是連連抬手恭喜。
公孫舉還特意對著李鴻儒揚了揚自己的右手。
在公孫舉的右手上,亦是佩戴著一枚玉扳指,成色與款式看上去極為接近。
“老師這是將棺材本都送給咱們了”公孫舉笑道。
“多謝老師!”
李鴻儒恭恭敬敬行了禮。
王福疇從來就不是吝嗇的人。
從入師門的那一刻,王福疇就送了他一枚極為珍貴的納玉,這讓李鴻儒避過數次兇險。
而到現在的出師,王福疇亦是送出著自己身上不多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