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楊素也只是有著隱約的猜測,難知這其中到底有什么關聯。
楊素的政治敏銳感極強。
從唐皇發動戰爭,他就察覺出了其中另一絲貓膩。
這是除了報復句驪國之外的另一件事,洗牌。
將朝廷不服從約束者,搖擺者,或難于管控的官員在戰爭中洗掉。
“你不要去碰這場戰爭”楊素警告道:“這是唐皇親自統帥的征伐,很可能會出現一些君要臣死的局面!”
楊素往昔巴不得李鴻儒打仗,甚至于讓李鴻儒占據軍部要員高位。
但在眼下,他只愿李鴻儒離這場戰爭越遠越好。
不論這場戰爭中插入了什么熟悉的人,又有什么人隕落,又涌現什么樣的朝廷新星,這都不需要李鴻儒去惦記。
李鴻儒唯一要做的只是等待。
一直等待到這場大型風波過去,免得自己淪落在其中。
作為承乾太子的近臣,若承乾太子沒有出問題,李鴻儒自然能去鍍金。
但在眼下,楊素也難于去猜測帝王心思。
沒有人愿意將自己性命放在琢磨不定的帝王心思之上。
這進一步是承受提拔,退一步則是身隕。
楊素覺得李鴻儒不需要提拔。
相較于李鴻儒可能的收獲,潛在的風險顯然要更甚。
“我才從天竺國趕回來,旅途疲憊的很,不休息半年緩不過來,他總歸不會馬上要我去上戰場”李鴻儒搖頭道:“就算使喚騾子也不能這么勤快!”
“你疲憊!”
楊素瞅瞅李鴻儒。
李鴻儒除了精神有點萎靡不振,渾身上下蘊藏的力量便是他都能感觸到。
這是同類相近或相似才有的感知。
從往昔的不值一提,李鴻儒顯然已經成長到足夠的高度,甚至讓楊素都能覺察出強大。
這是李鴻儒往昔少有給他的感覺。
依李鴻儒這種實力,丟到戰場上是很正常的事。
他沒看出李鴻儒有什么長途跋涉的疲憊感。
要么李鴻儒適應了這種生活,要么這種生活對李鴻儒的影響為零。
若帝王壓榨得狠一些,將李鴻儒當騾子用用也無妨,反正這家伙能榨出油來。
“你再跟我說說這兩年的事情,對了,你有沒有在天竺給我帶什么禮物回來?”
楊素尋思了數秒,感覺自己該說的也說了,該談的也談了,眼下他得轉入下一個話題。
在李鴻儒啟程之初,他就有些小要求,眼下則是看這小伙的意思了。
“禮物!”
李鴻儒張大嘴巴,看著眼前一臉小期盼的楊素。
他西行天竺時確實碰了很多天材地寶。
在西昆侖山秘境中,李鴻儒吃到了腹瀉。
但朱果等物難于保存下來,他哪能留給楊素享用。
“看你這表情,你這是啥都沒帶?”楊素問道。
“瞧您說的,我肯定給您帶了!”
李鴻儒一時摸摸手指,一時又摸摸腰部。
半響,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黑色的長鞭。
琵琶洞主這根蝎子尾巴總讓李鴻儒感覺有點怪怪的。
相較于大梵天的護身戒指,他當然是選擇送出琵琶洞主的尾巴。
從天竺歸來,李鴻儒身上確實多了一些了不得的物品。
但這些物品的數量有限。
看楊素的表情,他今天若是不取出點什么來,以后大概就很可能失去點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