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腹中多幾冊經文,就可以讓對方有知音感。
菩提達摩只是聽出了對方吟讀的梵文典籍,就被陳祎示為了座上賓。
看兩人手攜手的模樣,這注定是會相處得極為融洽了。
“你又來辦公事了?”
李鴻儒駐足時,只聽有個僧人擠眉弄眼說了一句。
“您是悟空……”
“小僧現在叫神昉!”
李鴻儒遲疑出聲時,只見那僧人搖了搖頭,顯然是如他取王玄策的名字一樣,對方也用了替代名。
對方形象雖然有些削瘦,但形象與此前的悟空僧人有著全然的不同。
至少對方現在腦袋瓜上的毛發很整齊,又帶了一頂僧帽,形象顯得整整齊齊。
對妖類而言,改頭換面的本事不難。
而對一個能與侯君集對殺的大妖而言,做到眼前這種水準亦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神昉大師神通廣大,真是真人不露相,小弟久仰了”李鴻儒抬手客謙道。
“你們這些文人嘴巴叨叨的客套話聽著讓人頭疼”悟空僧人晃頭道:“我問你哎,你怎么能自由出入慈恩寺?”
“搞個牌子就能進來了”李鴻儒道。
“什么牌子?我瞅瞅!”
陳祎往內走,悟空僧人則是推推搡搡李鴻儒朝外。
陳祎也不以為意,只顧攜著菩提達摩前行。
“這個!”
李鴻儒伸手,從袖兜中取出令牌。
他這令牌是個臨時令牌,李鴻儒也不以為意。
慈恩寺涉及諸多,并非他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之處。
沒有唐皇的允許,他同樣難于進入這處地方。
“這牌子好這牌子好”悟空僧人止不住笑道。
“什么好?”
一個光頭俊秀僧人湊了過來,隨后又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僧人和胡子僧人將腦袋湊了進來。
“出門的通行牌呀,哎呀,那幾個文人太討厭了,還有那個李淳風,一天天啥事也不干,就盯著咱們看”悟空僧人道。
“這地方不是挺好的嗎,有吃有喝,那個陛下還給我配了女人來服侍哩!”
“切,你個呆子懂什么!”
“大師兄,我也想出去走走呀!”
……
一時眾僧有著相互的低聲交流,又有人不時偷偷瞄李鴻儒一眼。
“你們怎么是四個了,上次不是三個嗎?”李鴻儒問道。
“他變成馬變習慣了,一天不變幾個時辰就難受,你上次來的時候,他還是一匹馬!”
悟空僧人指指長相眉清目秀的僧人。
“原來是個馬妖!”
李鴻儒暗自嘀咕了一聲,頓時讓那眉清目秀的僧人抬手見禮。
“小僧辯機見過大人!”
“我現在叫窺基。”
“我叫圓測!”
在馬妖之后,俊秀僧人和胡子僧人亦有紛紛開口。
這兩人變化不離原來神態的精妙,李鴻儒再看一番,頓時將原來的悟能僧人和悟凈僧人認了出來。
“恭喜各位在大唐有了合法身份”李鴻儒恭賀道。
妖入朝廷是一樁難事,想在大唐取得合法身份和地位的難度不亞于登天。
唐皇顯然是對這四妖有了私下的特賜。
只是唐皇接納時還對眾妖有一些約束,不乏有文人和守衛看護,又有李淳風時刻保持關注。
妖性難馴,這是必要的防范,謹防可能出現的問題。
越被管控,妖也有愈有逆反的心思。
比如悟空僧人等妖此時便被關得受不了,想著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