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潰散一發不可收拾。
若是沒有主心骨的召喚,這些人被持續追擊下逃到曲女城都有可能。
“誰看到那個穿金色盔甲的就搖旗子吹號角,端美三菩提,你騎鳥往那邊去看看!”
追殺時,李鴻儒不斷策馬,也不斷有著高聲的大喝。
待得看到端美三菩提騎著妖鳥前來,他不免還有小高興,只覺這種軍團中還有幾個人能跟上他們的戰爭節奏。
“是,大人!”
大鳥之上,端美三菩提身軀微躬,應下了李鴻儒這道隨口的要求。
他飛縱在空中,看著全線潰敗的摩揭陀國軍團,一時只覺自己見證了一場偉大的戰爭。
即便是潰敗,逃的人也遠比追的人要多。
雙方主將戰力接近,摩揭陀國軍團更是有碾壓他們的能耐,但在這處戰爭中敗得一塌糊涂。
這是以少打多的案例。
吐蕃少有這種輝煌的戰爭史,對端美三菩提而言尤顯震撼。
他覺得這種戰爭已經寫入經典的戰爭案例中。
“但他到底是怎么贏的?”
除了正面的交鋒,端美三菩提還有諸多細節沒有弄清楚。
與其說這是一場戰爭,端美三菩提覺得更像是一盤棋。
作為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他確實難于窺知到全貌。
“不好寫不好寫!”
即便是有心,端美三菩提也難于去完善完整對這場戰爭的描述。
“或許別人以為這場戰爭是我們在吹牛皮!”
沒有描述的細節,戰爭又發生在相隔萬里的國外,想要讓人信服是一件難事。
大鳥調轉方向飛縱時,他已經看到下方不斷奔行的縱馬者,這讓端美三菩提迅速止住了腦海中想作傳記的念頭。
“那就是穿著金色盔甲的阿羅那順?”
端美三菩提看著奔襲沖出十余里地的摩揭陀國新王,他從懷里摸了摸,頓時取出了一枚鸚鵡號角。
“射死那只大鳥,那鳥上有人,射死他!”
一聲粗狂的聲音傳來,看著穿透到身邊的利箭,端美三菩提不得不將大鳥拉高。
“阿羅那順,你氣數已盡,速速投降才是上策!”
端美三菩提大喝了一聲。
聽得下方煩躁粗暴的呵斥聲,他也不再做理睬。
但凡李鴻儒等人聽到鸚鵡號角的聲音,定然會率軍前來。
阿羅那順此時收攏的殘兵只是數百,待得李鴻儒等人趕來也最多一兩千人,難于頑抗幾乎無損的騎兵團打擊。
他呵呵大笑上兩聲,頓時讓下方的阿羅那順暴躁不已。
“收兵,速速收兵,陛下,我們且戰且退呀!”
阿羅那順心中怒火涌出時,頓時聽得了熟悉的聲音,這讓他將腦袋回頭過去。
“夏爾瑪,皇后呢?”阿羅那順問道。
“陛下,皇后和皇妃、皇子等人已經安然渡過乾陀衛江,正在河岸另一側聚攏兵員!”
楊素從奔馬上跳下,他抖了抖濕漉漉的衣服,極為認真的回復了阿羅那順。
“乾陀衛江水寬,定然能阻隔大唐的騎兵軍團!”
阿羅那順腦袋一尋思,隨即點了點頭,高度贊揚了楊素指揮穩妥。
“就是如此!”
楊素應聲。
他臉上有著抿嘴的微微笑意。
乾陀衛江水寬確實能阻攔人,但這不僅僅是給大唐軍團造成麻煩,更是給逃躥的摩揭陀國人造成了巨大的麻煩。
楊素覺得慫恿了吉娜皇后渡江,跟隨在后方強行渡江的摩揭陀國人因為盔甲沉重,至少在江中淹死了數千人。
但凡能多折騰數次,這些人也就折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