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種人不可能只當大唐朝廷的五品官,若是你只能當五品官,那本王算什么?”
“但我確實是五品官,不信你就去我們朝廷查檔案!”
“我與大唐統御軍團的徐茂功交過手,你這種實力者定然不多,落到五品官……唐皇有眼無珠罷了!”
李鴻儒口說實話,難于看出半分虛假,但不乏亂打迷蹤拳,淵蓋蘇文一時難于猜測大唐到底有多少能臣武將。
但凡李鴻儒這類存在來上十個八個,淵蓋蘇文覺得句驪要滅國。
他心情顯得極為沉重,只覺往昔諸多努力在大唐朝廷真正的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但凡大唐再次征伐句驪國,即便他耗空心思也難于抵御。
“為什么仙庭不降臨我大句驪,本王不說誠惶誠恐,但定然會真心實意,只要能將大唐滅了,讓我大句驪占據東土,任何代價……”
淵蓋蘇文目光飄忽,又不乏夾帶著頹喪和妄念。
待得真德女王咳血起身,他目光才微微掃了掃。
對新羅國而言,面對句驪國或許與他們面對大唐并無任何區別。
相較于句驪國,新羅國并不強,只是憑借諸多蜿蜒的山路和天險固守,起征伐后得不償失。
在淵蓋蘇文的眼中,他確實沒將真德女王放在對手的位置,只是隨手拿百濟國借力打力消磨。
大抵這兩個國度打到彼此難于承受,句驪一統這片狹長區域的機會必然來臨。
只是諸多算計在這短短一天之中化成烏有。
百濟國這團爛泥最終又軟了下去,難于征伐到新羅國。
甚至他對始作俑者無可奈何。
“你能護新羅國一時,我不信你能護新羅國一世!”
他腦海中念頭閃過時,只聽對面的李鴻儒開口。
“既然你我都不屬于這片戰場,不如此時撒手撤出,咱們再邊走邊談,看看有沒有什么相互的交換?”
“你要與我做交換?”淵蓋蘇文皺眉道。
他聲音疑惑,但腳步則是有著一挪,又有李鴻儒的踏步成丈走遠。
“陛下!”
直到誅滅蠻夷的李鴻儒退走,又有句驪國那個兇神帝王走遠,新羅國的幾個將軍才松了心中這口氣,轉而看向后方護著的女王。
“本王與他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
李鴻儒和淵蓋蘇文打斗時不覺得,待得飛刃落到自己身上,真德女王才發覺其中的巨大差距。
若是淵蓋蘇文想,對方能直接取她性命。
只是李鴻儒和淵蓋蘇文不乏提及君王的特殊性,她才活到了現在。
相較于淵蓋蘇文,七品的實力有著遠遠的不足,即便疊加了皇室的‘圣骨’妖力,她也只是能多挨兩下不死。
“必須再遣使團去宗主國,宗主國有什么我們就學什么,無論是禮儀還是文化,我們都要與大唐齊齊一致,只有如此,宗主國才會將我們看成一體,但凡唐皇陛下能派出王玄策大人這樣的能臣相助……”
她低聲喃喃著自己的政見。
她見識過淵蓋蘇文的強勢,她也在今夜見識到了淵蓋蘇文的無可奈何。
在面對句驪國的強勢時,她當下能想到的只有死死綁在大唐國身上。
除此之外,她別無其他的路可選擇。
只有如此,新羅才能長存。
“大唐往昔攻伐句驪吃過虧,早就對你們有著不滿……你不該惹一個走投無路的女人!”
她捂胸口欲要碎裂的圣妖骨,猙獰的金色骨刺齊齊收縮回體內。
“待新羅能引入大唐的協助,本王誓要報這一刃之仇!”
真德女王眼中光芒浮動。
相較于男性帝王,她遠沒那么多桀驁不馴和自命不凡。
她也不介意新羅國全盤照搬大唐文化。
甚至于她不介意大唐的侵襲。
相較于被淵蓋蘇文的句驪國一步步蠶食,讓諸多戰俘女子去侍奉蠻夷,她報復對方時唯有徹底站隊,才可能迎來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