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唐朝廷當前水準最高的文官,長孫無忌不乏修行各類龐雜之術,也隱約覺察出了一些不同。
“新羅國那邊再往外就是大海,他去那邊做什么?”
“迷路時隨手幫新羅國打了勝仗,弄得這幫外國人以為我們大唐猛將如云,我們其他人哪有這種本事!”
“跑哪兒都要惹點事!”
……
數月不見李鴻儒,再次相見時,長孫無忌只覺李鴻儒身上的氣質似乎有了內在的變化。
這種變化非常微妙。
長孫無忌只覺李鴻儒嘴里和動作不乏將他示為上司,但似乎缺乏了真心實意。
這是靠著言語和動作都難于掩飾的內在氣質。
李鴻儒并不狂妄。
若不狂妄,那便只能是底氣。
甚至于這種底氣讓李鴻儒在面對他時具備了對等的地位,有著極為自然的流露。
“成就秘境之主的是陶依然,你具備的是什么底氣?莫非是與淵蓋蘇文對殺的實力?又或者……”
能與尉遲恭爭鋒,長孫無忌并不懷疑李鴻儒的個人實力。
獨木難撐船,個人實力非常難于超脫朝廷的掌控。
李鴻儒能與淵蓋蘇文對殺,但沒有擊敗淵蓋蘇文,這遠沒有到李靖的實力。
他搭著手指,一時難于尋思明白其中的關鍵。
“罷了,只要你不具備威信和朝廷高階地位,又不想著作亂,怎么折騰都行!”
半響,長孫無忌放下了搭在木桌上的手指。
作為朝廷第三代文武雙全的重將,唐皇削了李鴻儒插入軍部的可能,李鴻儒也并非名聲傳達于朝廷和鄉野的重官。
這是朝廷一個個教訓換來的經驗。
實力再如何強,李鴻儒都沒有推翻皇室的可能,也不會落到李靖那種命。
而且李鴻儒非但沒作亂,做事還極有分寸,甚至在新羅國讓帝王有著歸心。
相較于其他藩國,長孫無忌從未見過新羅國臣服到如此程度國度。
不論是國號、年號、文化、朝廷制度、服裝、飲食、語言、文字等,新羅國齊齊派出了人員來學習和遵循,又不乏留下質子在長安城接受文化熏陶。
這遠比此前臣服來得徹底,幾乎屬于差點并入到大唐疆域中。
新羅國定然有所圖,但大唐也不在乎這種小虱子。
相反,新羅國徹底的投誠讓朝廷不乏軍事方面的爭議,具備了一定的戰略價值。
“這些國度在你手中怎么都如小貓似的!”
從李鴻儒遞交扶馀國的文書開始,長孫無忌只覺一些國度不乏遭殃,經常摻雜了一些詭異。
不乏侯君集領銜勢如破竹的高昌國,又有遠在天竺倒大霉的摩揭陀國。
又有泥婆羅國每三年一趟的超遠距離覲見,這是一來一回基本就要再度出發的藩國。
再到如今新羅國掏心窩子的五體投地。
“若你能將吐蕃國折騰掉就好了!”
長孫無忌望向吐蕃國方向。
松贊王和毗俱砥王妃的忽然暴斃是極為惡劣的事件。
這不是普通的小國,而是僅次于大唐的重型國度。
吐蕃國不乏數十萬軍團,又有諸多謀臣猛將,甚至于吐蕃皇室還有殺伐性極重的秘衛守護。
松贊王死在這種防護中,這不得不讓人擔心新皇的安危。
能讓松贊王隕落,對方肆無忌憚也有可能讓新皇隕落。
這甚至帶來了國際秩序的混亂。
即便是長孫無忌不乏政治手腕,他此時也難言將來的吐蕃國是什么立場,又會不會影響到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