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里面撒的是雄黃粉嗎?”
袋口刺鼻的氣味傳來,李鴻儒不由好奇問了一聲。
“什么克五毒之物我就放什么,除了雄黃,里面還有蒜、老姜、萬里紅、硫磺……不好!”
李鴻儒剛剛將蜈蚣身軀投進去,袁公瑜的輕快回應還沒吐完,只見袋口中蜈蚣飛速爬出。
只是對著他臉孔一噴,一團黃色粉末飛出,無數刺鼻之物頓時彌漫了出來。
仿若人群中放了一個奇丑無比且刺激的屁,一時間諸多人目光齊齊匯聚了過來。
但相較于被眾人詫異目光所盯著,又有鼻孔和眼睛傳來的刺激感,袁公瑜只覺手中妖在交接時被逃脫才是大事。
“好你個孽畜,哪里逃!”
李鴻儒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群巡捕的大叫,長安城這片區域頓時刀劍齊響,又有諸多普通人驚慌大叫。
“壞事了!”
袁公瑜連連打著噴嚏,又有眼睛的劇烈刺疼感傳來,他只得拿袖子一陣瞎擦。
模糊的視線中,他只見李鴻儒等人一陣雞飛狗跳,不乏四處的搜尋。
這讓他心中一涼,只覺自己的熱臉沒貼好。
五毒這種妖類不像一般的妖,這是毒蟲成妖,身軀恢復本體時并不顯長。
但凡往居民樓和各類雜貨中一鉆,沒有特殊法寶難于去定位。
大理寺能在長安城中找到某某人,但沒可能找到某某蜈蚣。
但心中隱隱約約的敏銳傳來,袁公瑜一時只覺李鴻儒似乎有借他手釋放這個蜈蚣妖的意圖。
只是蜈蚣妖已經塞到了他的五寶兜中,袁公瑜一時只覺自己有口難言,更是不敢相信自己這種判斷。
他痛苦揉搓著自己的臉孔,直到有巡捕給他端了一盆清水前來,袁公瑜才解脫了出來。
“王大人,怎么樣?”
遠遠處,李鴻儒一步踏出,身體足足游蕩出丈遠,但袁公瑜的視野之中又覺得這種步伐宛如常人。
若是將李鴻儒放在人群中,這種步伐并不會難于引發普通人注目,又或普通人的視線壓根沒法看清楚,對方已經過去了。
李鴻儒的步伐從遠靠近,其中的時間極短。
袁公瑜滿懷希望問上一句,只見李鴻儒搖了搖頭。
“此妖身體縮得厲害,極為擅長掩藏妖氣,又能鉆地,我也難做追查”李鴻儒道:“只有等他顯出完整妖軀,又或是化成人形才能制服。”
“妖入長安,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袁公瑜一時重重嘆聲。
“袁大人何須嘆氣,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妖”李鴻儒道:“但凡不給他可趁之機,他就難于鬧騰起來。”
“雖是這么說……”
“我再去那驪山一趟,看看那個毗藍婆婆有沒有留一些追蹤的手腳。”
李鴻儒來得快,走得也快。
匆匆的人流中,李鴻儒的身影有著迅速的消失。
“看來是我多心了,誰能想著將到手的妖放出去!”
注目著李鴻儒匆匆消失的背影,袁公瑜深深呼吸了一口,隨即有著迅速的指揮。
這其中包括劃分區域,提醒各家各戶注意毒蟲,又需要請示在城市區域燃燒熏煙驅趕毒蟲蚊蟻,他還要上報這樁涉及諸多‘魔君’的事件……
大理寺最近的事情不多,但隨著這件事情的插入,袁公瑜只覺忙碌了起來。
但即便袁公瑜感知敏銳,又不乏聯想,他也難于想到這其中的計較與角逐。
相較于長安城幾乎忽略不計的妖患,征伐北俱蘆洲幕后的對弈,又有眾魔君攤到明面上成為一股新勢力才是真正的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