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和江都馬氏屬于名義上的盟友,但,這份關系還不至于好到你的仇,就是我的仇的地步。
“我趙氏在楚州待了太久太久,接下來,該擴充地盤了。”
趙雀揉揉臉頰,沖趙山河笑道。
趙山河心領神會,“看上江都了?”
“江都,奉天,相江,這南方,哪個地方不是寸土寸金?”趙雀揚手一揮,猛然并拳攏起。
趙山河笑而不語。
趙雀扭扭身子,幽幽道,“不知道那個叫做楚軒的螻蟻,會不會也有樣學樣,臨時召開一場發布會,為自己助威打氣?”
“哈。”
趙山河啞然失笑,“開死亡見證會嗎?從而讓奉天這些子民,能好好的看一眼,他最后的樣子?”
“一介廢物,彈指滅之。”
趙山河嘴角扯過一絲鬼魅的弧度,眸光陰邪。
……
車流密集的省公路上。
一輛黑色七座商務車,正不緊不慢,行駛在通往奉天的方向。
窗外的風景,隨著車輪滾動,一眼一換。
年輕的女子。
披著一套淡紅色的薄紗,右手托起香腮,眨巴著眼睛凝視這片遠離于南方的風景,衣角隨清風揚起,印在薄紗上的楓葉,紛舞如靈蝶。
清風過境。
滿城煙雨。
前一刻還是湛藍如洗的天空,開始泛起陣陣白色迷霧。
從而,將這片蒼穹勾勒得極其唯美,年輕女子,緩慢伸出掌心,接過一縷落雨,靜靜凝望。
她很美。
美到這個世間,一切美好事物,到了她面前,都會不自覺的黯然失色。
“快到奉天了。”
前排某位樣貌出眾的年輕男子,雙手抱頭,背對著她,柔聲提醒道。
女子眸光大亮,忍不住探出車窗,望著山霧籠罩的遠方,一眼又一眼,始終不愿移開。
“哎,這個世間,果然到處都散發著愛情的腐臭味。”
“昭容姐,你能不能看在我這個單身男的面子上,不要表現的這么高興,我很受傷的。”
帝都名動一方的小李探花李問天,沒好氣得調侃道。
她,似乎沒聽見?
雙手搭在車窗,墊住下巴,神游萬里。
“又不說話。”
李問天搖搖頭,心里有點唏噓,也有點無奈。
每當落雨時節,總能令人憂愁。
李問天頓了頓,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昭容姐,以后還是要多說說話的,三兒,不喜歡這樣的你。”
年輕女子心里咯噔一聲,猛然垂下睫毛,悄悄縮回身子,靜默不語。
已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李問天,忙不迭糾正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以后,能多和他談談心,聊聊天,別兩個人,都是悶葫蘆。”
仰頭一靠,喃喃道,“為了你,他都四年,沒喊楚叔叔一句父親了,真不心疼你,又何至于如此?”
本尊正是蘇昭容的年輕女子,從頭至尾,都沒說過一句話。
這番交談,更像是李問天的自言自語。
“人生有太多的遺憾,最大的遺憾,就是往后余生,沒機會喝你和三兒的喜酒了。”
兩手橫握,擺在膝間的一柄長劍,輕輕顫動。
距離和北境第一名將呂布的皇城決戰。
尚余,三個月零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