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協商。
楚軒沒再堅持,任由蘇昭容自主安排。
關于她這邊,其實還好,畢竟向來心性純良,淡泊如水。
有些東西,未必真的會在意。
倒是祁冬草這邊。
楚軒忍不住蹙起眉頭,微微一嘆,大體而言,還是希望,這是一場美好的初次相遇吧?!
下樓之后。
“喏,你的。”
姜欣夾住一份邀請函,遞到了楚軒面前,是阿奴從逸夫學院那邊轉交過來的。
楚軒沒急著抽走邀請函,反倒問起姜欣,“還生氣?”
“我哪敢。”
姜欣撇撇嘴,連聲道,“煮了點蓮子湯,等會給昭容端去,沒什么事,我先忙了。”
名義上她和蘇昭容地位不等。
兩人也注定沒什么太多交集。
但,實質上,姜欣待蘇昭容親如姐妹,否則也不至于,莫名其妙沖楚軒發怨氣。
貌似,幾個圍在身邊的女人,對蘇昭容,都是這樣?
果然,眾望所歸。
下意識抽開邀請函,發現是一位喚作天養生的男子,露面請他吃頓飯。
“天養生?”
楚軒疑惑,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誰。
倒是還沒離開的姜欣,愣了愣,然后道,“似乎是皖省天家的長子?!”
省級人物的子嗣?
“沒錯,他父親天雄,是皖省首屈一指的強勢人物,手中掌有數十個地級市的控制權。”姜欣透露道。
哦。
楚軒輕描淡寫得將邀請函,放到前臺,完全提不起半點赴宴的興趣。
現如今的奉天。
局勢紛擾,各方關注,出現任何一個人物,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
反倒是,這兩天來自楚州的動靜,越來越小。
他好奇提了一嘴,“楚州趙氏什么情況?”
“那邊有點奇怪,感覺突然就沒了聲音。”姜欣蹙眉,表示不知。
楚軒訝異,陷入沉思。
雖說通訊發達,但兩地相隔數百里,有些事情未必就能第一時間傳遞過來。
如果中間再有人橫插一腳,強行封鎖媒體,互聯網等最易傳遞消息的主要渠道,兩邊訊息斷層,并不太難辦到。
除非……
“派幾個人去楚州,親自摸排一遍。”楚軒吩咐道。
姜欣點頭,“明白。”
“那這個怎么辦?”姜欣指了指天養生的邀請函。
“我沒功夫和閑雜人等,談天論地,把酒言歡。”
楚軒搖頭,然后道,“送回去,拒!”
以他從帝都走出來的身份,省級人物的子嗣,還真不具備資格,想請就能請到他。
何況,兩人不熟,沒必要交集。
閑來無事,楚軒準備找祁清風問一點事情。
大體關于祁陽龍生前。
從他得到的消息來看,情況復雜,加上年歲久遠,很難深入了解,祁清風作為祁陽龍的父親,多多少少知道些細節。
“我最討厭大門大戶,自恃清高棒打鴛鴦。”
幸福的人千姿百態。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祁冬草的母親,按照推斷,應該也是被束足在家,不得踏出家族半步吧?
與秦家對待他親生母親,何其相似?!
……
這兩天,精神抱恙的祁冬草,因為業務繁重,狀態越來越差。
下午時分。
本想趁著工作間隙,出去喝點咖啡提個神,考慮良久,索性打卡下班。
匆匆收拾好隨身物品。
剛下樓,祁冬草視線一閃,發現廣場中心,站著一位奇怪的老者,正眸光燁燁地穿過人流,鎖定著她。
此時,距離楚軒拒絕那份邀請,已經過去足足兩個鐘頭。
祁冬草渾身一震,驚覺涼氣沖頂。
發絲蒼白,顴骨高凸的老者,捻動著胡須,幾乎一步逼近數十米,直面祁冬草而來,“我家少爺,請你去坐坐,呵呵。”
音色沙啞,神態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