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瞬間,楚軒無論是氣質,還是表情都變了。
尤其是那雙眸子,幾乎要噴出怒火。
祁冬草猛得緊張起來,她從未見過如此駭人的楚軒,以致于細微感受下,都能察覺到周邊寒氣,以質變的方式,極速加劇。
“昭容初來乍到,不熟悉的地方,晚上你照料一下。”
楚軒丟出一句話。
起身而立。
蘇昭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眼巴巴抬起頭,淚光閃動,她知道,自己一不留神,又惹他心情煩躁了。
雖然,她并沒有做錯什么。
只是,依舊有點自責和難過。
“我不管什么理由,誰敢動你,哪怕是一下!!!”
楚軒五指并攏,發出一串炸裂的脆鳴,“我讓他這輩子都后悔,活在這個世上!!!”
蘇昭容看向窗外的濃濃黑夜,神色擔憂。
天都黑了。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處理?
何況,自己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放開。”
楚軒語氣堅決道。
祁冬草不敢擅自插嘴,只能靜靜守在一邊。
最終,蘇昭容還是松了手。
“晚上我會安排昭容姐的起居。”祁冬草保證道。
楚軒不輕不重地嗯了聲,徑直離開。
“滾出來。”
一道呵斥。
立馬有兩道影子畏畏縮縮,神情憋屈。
孫懷安,穆少卿。
炎黃鐵旅的部眾,前段時間,被楚軒安排出去暗中保護祁冬草。
“我讓你們保護冬草,為什么今天,昭容會出手?”楚軒責問道。
兩人慌亂,不敢犟嘴。
“再有下次,滾出炎黃鐵旅。”
話雖重,但已經是最輕微的處罰了。
楚軒二話不說,大手一揚,穆少卿掛在腰側的戰刀,橫空掠出,“我自己解決!!!”
猶記得。
小時候。
楚家某個同宗子弟,瞧著蘇昭容文文弱弱,看起來好欺負,一時玩心大起,竟然在大冬天,潑了她滿身冷水。
她不敢聲張,謊稱自己不小心掉水溝里了,畢竟她不是楚家直系血脈,歸根結底,只是一個被領養的外人,真要被欺負,只能忍著。
但,事后,是那個同門子弟,當做吹噓的資本,說漏了嘴。
勃然大怒的楚軒,半夜拎著刀,先砍左手,再跺右腳,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
那件事,當時鬧得舉族嘩然。
畢竟手刃表兄,按族規,是要處死的,何況理由很牽強,僅是為了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外人。
‘去他|媽|的族規,誰敢欺負我家昭容,老子照殺不誤!!!’
那一年,楚三兒不到十歲。
面對千夫所指,無所畏懼,就這么用并不偉岸的身體,擋在她面前。
最終,還是老爺子楚劍一句話蓋棺定論,狼子血性,大有作為。
如果一個男兒,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不敢保護,妄為楚家人!!!
從那之后,他和她的處境,其實更艱難。
他被家族同輩孤立,成為人人望而敬畏的小魔王。
她,依舊被定義為血統不純的外人。
但,他驕傲啊!
他自豪啊!
每一次,遇到那些不懷善意的眼神,他都昂起腦袋,挺直胸膛,牽著她的手,冷面對待世態薄涼!!!
當年明月,一如今日。
錚錚男兒,倒提戰刀。
走在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氣勢之駭人,神擋可殺神,佛擋再誅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