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天最終離開了。
沒有依依不舍的送行。
沒有鄭重其事的一場告別。
孑然一身,無牽無掛。
近乎在酒吧枯坐一夜的楚軒,遵從李問天的要求,并沒有親自送行。
李問天怕傷離別。
他楚軒,又何嘗不是?
清晨的曙光,攀上山頭。
當許胖子拉開卷簾門的剎那,陽光照亮人間。
很難得,徹底進入冬天的奉天,還有這般溫暖的日頭。
一邊擦拭酒杯,一邊坐在吧臺看早間新聞的許憂,并沒有打擾楚軒。
只是。
當,新聞里一條又一條大消息接肘而來的時候。
縱然是楚軒,也不免好奇地轉頭關注。
畫面中。
一列車隊,從市區的高速公路,緩緩進入奉天,打頭的牌照,能輕易辨別,來者的顯赫身份。
那是天雄的車隊。
皖省第一世族的大人物,果然說到做到,竟帶著大批量的隊伍,殺入奉天,陣容之強大,聞所未聞。
電視畫面再轉。
由另外一條公路,呈現的是黑色鋼鐵陣線,同樣讓人望而生畏,一輛加長林肯車,盡顯奢華和地位。
齊省第一太歲,陸建平也來了。
這兩天,人人口口相傳的兩尊巨頭,終于出現在了視線之中,而且就排場來說,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不用猜,奉天目前,肯定炸開了鍋。
許憂蹙了蹙眉頭,神情凝重道,“傳言,這天雄和陸建平,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這次竟然全部都過來了。”
有些事情,他心里隱隱有猜測。
但,不好過問。
譬如陸建平的兒子陸輕舟,前一天公開呵斥楚軒為狗東西之后,第二天就無故死亡了。
很難確定,楚軒和這件事沒關系。
“嘿,早上好。”
吳畏和羅烈,這兩位朋友,也過來了。
彼此打個招呼,開始各自忙各自的。
“天養生和陸輕舟,確實我殺的。”
背對三人的楚軒,輕輕抿下一口酒,如實吐露道。
此話一出,三人集體愣住。
這……
雖然早有準備,但聽到確鑿消息,心理還是被狠狠得沖擊了一把。
這個昔年好友,竟是惹來天雄以及陸建平的主要導火索。
“楚軒?”
羅烈愣了愣,剛想要說著些什么,卻被許憂拉了一下,后者朝前者搖了搖腦袋,示意住嘴。
依舊背對三人的楚軒。
于,他們而言,雖然朋友情誼半點沒變。
但,時年今日的楚軒,卻給了他們很難描述的感覺,冥冥之中,有股一人靜立絕巔,寂寞如雪的孤獨感。
這很荒誕。
可,真實存在。
‘本臺最先消息,原定于十二月二十三日的陳,安聯姻,即將提前舉辦。’
‘十二月初六,新郎安華,新娘陳素,即將在希爾大酒店,正式召開,屆時,他們將是這個世上最受矚目,最為風光的新人!!!’
當。
新聞滾動出這樣一條消息。
許憂,羅烈,吳畏三人集體愣住,然后齊齊驚詫得看向楚軒所在的位置。
陳,安兩家的世族聯姻,竟然提前了半個月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