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
極少父子同行的楚蒼生和楚軒,來到了那條環繞于奉天的江河畔。
曾經的漁港小村。
發展至如今的規模,從某種程度而言,也算質的飛躍了。
不過,經歷這場震蕩。
奉天縱然沒有元氣大傷,傷筋動骨也免不了。
楚蒼生沒主動說話,負著雙手,走走停停,看模樣,的確很喜歡南方這種溫文爾雅的舒適環境。
潘鳳,聶少保,李從龍這幾人,站在不遠處聊天。
第三梯隊,則是蹲守現場的炎黃鐵旅。
沉默良久,楚軒道,“聶少保什么時候,成了你的人?莫不是十三太保之一?”
當年楚家有兩個名額。
除開李從龍,余下的一位,楚軒至今不知。
時下,這么一尊來自鄂省的巔峰人物,跟在楚蒼生后面,故此,楚軒才有了這番猜測。
豈料,楚蒼生搖搖頭,“不是。”
“楚家安插在南方的棋子,除了李從龍我清楚,余下的一位,當初是聽命于老爺子。”
兩個名額落實。
一人出其一,彼此不共享。
不過,從鎮南王楚劍離世,那條放在南方的線,就主動失聯了,按照前幾年的推測,大概率是背叛了。
楚軒蹙眉,“那到底是誰?”
“晉陽王!”
楚蒼生沉沉吐出三個字,神態無恙。
畢竟一脈相承,即使短時間無法挖出,這枚棋子的具體真面目。
但,時間一久,總會浮出水面。
南三省地域廣闊,這個名字,楚軒還真沒聽過。
“楚家從不養叛徒!”
楚蒼生背對著楚軒,點燃一根煙,靜靜凝視著眼下,波光粼粼的江河,比之曳落河,還是差點分量啊。
楚軒聳聳肩膀,雙手抱頭,“你動,還是我動?”
楚蒼生沒吱聲,隔空打了一道響指。
不遠處,聶少保心領神會,忙不迭一路小跑過來,畢恭畢敬道,“龍王。”
“連夜啟程,前往晉陽,提前安排。”
聶少保沒多說,轉身離開。
楚軒兩手交叉,一番活動筋骨,大概明白楚蒼生的意思,“挺好奇,一個地級市出來的人物,哪來的底氣,自封晉陽王。”
“我的要求是,一個不留。”
楚蒼生吐出這句話,神態沒有絲毫波動。
凡,叛者。
九族同誅。
誰來了,也求不了情。
楚軒不可置否,大門大戶,尤其是王族,規矩就是規矩。
犯了死罪,莫說晉陽王蔣南華這種,僅是通過楚家推選出去的下人,縱然是核心位的家族高層,照殺不誤。
又是一番良久的沉默。
目光悠遠,神色寧靜的楚蒼生,突然道出一句話,“那件事,你最好別插手,管不了,也改變不了結局。”
楚軒眉頭一跳,忽然心生無力。
但,他還是義正言辭道,“沒得談。”
小李探花是他最好的朋友,自幼一起長大。
關系之密切,不是什么三言兩語,就能描述的清楚。
這次,只身一人約戰呂布,他絕無可能,眼睜睜目睹著李問天送死!!!
“你有沒有想過,活著,于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痛苦。”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扎的楚軒久久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