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場。
再加上,幾人中,全程昂首挺胸,言行舉止最扎眼的中年男子。
這個男人,并不屬于帝都本土。
他來自于北陽市魏家。
魏巡。
近些年,魏巡一直在帝都暗中發展,性格低調,極少露面,主要責任是壯大君山會,以及吸納各方大小勢力,為己所用。
此人平生沒什么值得稱道的事情。
唯一,讓他頗具成就感的事,無外乎當年弄死了正欲乘風而起的小諸葛祁陽龍。
曇花一現祁陽龍。
在千面郎君之前,是讓帝都子民,最為扼守嘆息的人物。
這么多年下來,本土商會之間,提起這件事,還時不時表示惋惜。
若是,祁陽龍沒死。
以那位的商業天賦,怕是要在帝都,立下根基了。
“這兩天,你大楚境地都在傳言,楚三太子即將攬權,大先生,此事,你作何應對?”
魏巡扭動脖子,好奇詢問道。
楚蒼南是君山會的發起人,私下被茶會會員尊稱為大當家,或者大先生。
提及這事。
楚蒼南還沒來得及答復,楚聰直接冷笑道,“提前吹風,試探各方態度罷了,真以為楚軒敢光明正大清除族內異己?”
“這可是違背人倫,天理難容的大罪,給楚軒一百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有半點念頭。”
魏巡表示言之有理。
但,他并不喜歡楚蒼生這兒子的為人性格。
太過鋒芒,關鍵還沒什么出眾的資質和實力,良好家世,終歸是外力,個人能力不足以服眾。
以魏巡這代人的觀感,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其實不會將他當回事。
輕描淡寫撇了眼楚聰,魏巡再問楚蒼南,“大先生,為防患于未然,我覺得,還得做好準備。”
“怕就怕,這個三太子,反其人之道,真要走這一步。”
“哼,他走了這一步,往后談何服眾?不怕被王族子弟,以及帝都子民的唾沫星子,罵死?”楚聰再次反嗆一句。
魏巡有點惱火,“若是將功補過,帶領王族往前再走一步?”
以戰功,橫壓非議。
同樣,在清洗家族之后,立即對外開戰,從而轉移族中以及領地之內的所有主意力,再慢慢洗清罪過,并非做不到。
“這不可能。”
突然意識到局面不妙的楚聰,擺手否認道。
只是,這句話,終歸心虛起來。
“你那老三,不比北境之王的野心小一絲半點,他真要下來打一架,誰也攔不住。”楚蒼南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
他畢竟眼界高,有些東西,看得,其實比魏巡,柳生還要深遠。
現在,楚蒼南唯有寄希望于,三叔公能攔一道。
三叔公楚江。
乃楚劍胞弟,自前者離逝之后,是家族輩分最高,德望最深,同時也是當年撰寫族規的參與人之一。
而今年紀大了,一直住在家族為他起建的養生堂中,早已不問瑣事。
偶爾族中有些大事要事,會參考他的意見,并具備一票否決權。
所以,這也注定了。
楚軒要清洗王族異黨,楚江是繞不開的一座高山,除非?
山雨飄搖。
養生堂。
風聲,雨聲,翻書聲,相互映襯。
良久,淺淺而行的楚軒,環抱著龍雀,緩慢出現在正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