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馬不停蹄,這日過了襄陽,眼看離武當山也就二日路程。
傍晚時分,迎面兩乘馬奔了下來,當先乘者是個長須老者,空著雙手。第二騎的乘者卻是個艷裝少婦,左手提著一對雙刀。兩騎馬停在大道正中,擋住了去路。
張翠山知曉這是來找麻煩的,在馬背上抱拳說道:“武當山張翠山這廂有禮,請問老爺子尊姓大名。”
那老者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金毛獅王謝遜在哪里?你只須說了出來,我們決不跟武當弟子為難。”
說著,老者發出長嘯聲,就見路邊兩側樹林人頭涌動,跑了出來,這些人打扮各不相同,有的衣飾富麗,有的卻似販夫走卒,但人人身上均帶兵刃。一干人只聲不出,聽不出口音,但大都身材瘦小、膚色黝黑,似乎來自南方。
宋明稍微一掃視,竟是約莫有兩百人。
“哼,你等人數少,我等人多,你們不是我們這許多人的對手!”老者說著伸手腰間,取出一對判官筆來。判官筆的筆尖鑄作蛇頭之形。
張翠山外號“銀鉤鐵劃”,右手使判官筆,于武林中使判官筆的點穴名家無一不知,一見這對蛇頭雙筆,心中一凜。他當年曾聽師父說過,高麗有一派使判官筆的,筆頭鑄作蛇形,其招數和點穴手法和中土大不相同,大抵是取蛇毒的陰柔毒辣之性,招術滑溜狠惡,這一派叫做“青龍派”,派中出名的高手只記得姓泉,名字叫甚么卻連師父也不知道,于是抱拳說道:“前輩是高麗青龍派的么?不知跟泉老爺子如何稱呼?”
“五師兄,和他們廢話作甚,他們這么多人,打定主意要從你口中得到謝遜下落。除非你說出謝遜下落,否則今日雙方是生死之局!”宋明忍不住道。
這張翠山當真是太迂腐了,別人已經擺下仗勢,來意再是清楚不過,張翠山竟然還保持著什么禮節。
如此狀況,大殺一場,殺得對方膽寒便是。
“哼,泉建男,沒想到你倒是成了三江幫的打手!”張松溪此時發話:“敢埋伏截殺我武當,莫不是活得不耐煩,還是你自持青龍派位于高麗,山高皇帝遠,我武當奈何不了你?”
泉建男臉色非常難看,臉陰沉似水,他乃是高麗青龍派的掌門人,是嶺南‘三江幫’幫主卑詞厚禮的從高麗聘請而來,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這么一下子被張松溪認出。
“閣下認錯人了,在下可不是什么泉建男!”泉建男哪里敢承認,高麗青龍派不過是二流門派,哪里比得上武當,若是被武當盯上,那么青龍派可就麻煩了。
“哼,鼠輩!前幾個月前我受邀前往山東,剛好聽朋友介紹!你敢做卻不敢承認!”張松溪冷笑:“鼠輩還不快快退去,否則他日我武當定滅你高麗青龍派滿門!”
泉建男臉色非常難看,“你。。。。。”想要呵斥,可是看到張松溪那虎目,心中一凜,不敢再說出話,手一拍馬掉頭就走,心中暗罵,該死的混蛋,是誰說武當弟子行事規矩、凡事講一個禮字,如今卻動不動要滅人滿門,行事何等霸道。
可是泉建男不敢賭,也賭不起!三江幫幫主不過是出了一些錢財請他,那點錢財可還不夠他為三江幫賣命。
“爾等鼠輩,好大的膽子,敢埋伏截殺我武當,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張松溪掃視著‘三江幫’幫眾,他認出其中幾人是‘三江幫’的壇主、香主:“回去告訴你們幫主,改日我張松溪定然親自上門,問他是不是覺得我手中之劍不利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