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失誤了。”班長回頭對和馬說。
和馬:“好一個獅吼功……我是說,斷喝。”
班長笑道:“我在吹奏部吹大號的,氣不長可吹不了。”
說完,班長拿著全班的進路希望調查,快步離開了教室。
然后,預備鈴就響了,一天的課程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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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正在學校上課的同時,歌舞伎町一處偏僻的小酒吧。
這種太陽還沒下去的時間,酒吧肯定不會營業——但是對一些“常客”沒有這樣的限制。
所以盡管酒吧門外掛著CLOSE的門牌,但錦山平太依然坐在吧臺前,自取自斟了一杯威士忌,小口小口的抿著。
吧臺后面并沒有人,酒保應該正在后廚進行晚上開店前最后的準備工作。
吧臺后方酒柜的最上面一格里,擺著個小彩電,里面正在播放現在最流行最火熱的金曲的演唱現場。
1980年正好是日本第一波偶像潮,不過這一代的偶像都標榜完美,所以全都有甜美的笑容、極具穿透力的歌聲和大和撫子的臺風。
據說昭和偶像無所不能,甚至房子的門壞了她拿起電鉆就能自己修。
現在,目前最當紅的昭和偶像正在電視上唱著青春活力滿滿的歌曲。
錦山平太看都不看屏幕上的偶像,自顧自的喝著酒。
這時候有人推門進來,安裝在門扉內側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
錦山平太也不看大門方向。
一般無視了門外那個CLOSE牌子的冒失鬼,在看到坐在吧臺前的錦山平太之后,也會立刻轉身就走。
正常人才不想和極道在吧臺前排排坐喝酒呢。
如果看到錦山平太還沒有走,那說明和錦山平太一樣是這酒吧的老顧客了。
推門的人徑直來到錦山平太旁邊,隨意的坐下之后拿起錦山的威士忌瓶,又隨手把扣在吧臺上的杯子之一反過來,倒上酒。
“警視廳現在上班時間可以喝酒了嗎?”錦山平太看了眼來人。
白鳥刑警笑道:“酒精也是搜查的一環,上面的人不會懂的。”
他把剛剛倒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又拿起酒瓶,一邊往杯里倒一邊問:“聽說你被桐生和馬打敗了?”
“哼,消息很靈通嘛,萬年警部補桑。”
“津田組的舍弟們今天到處在放話,在了解桐生和馬的情報,用猜的都知道那天在道場發生了什么。你……放水了?”
錦山平太搖頭:“說來你可能不信——反正我組里的年輕人都認定了我放水。但是,我確實沒有放水。我拔出了身上所有的刀,而且最后動了殺心。”
“這樣都沒打贏?”白鳥刑警雖然一副驚訝的口吻,但表情其實很淡定,“也就是說,未來關東聯合的火并中,又有一員猛將要出現了?”
錦山平太搖頭:“不,我倒是有招攬的心,但是人家明確的回答我,說極道混到頭也是底層,他要考東京大學,然后加入警視廳。”
這一次,白鳥刑警真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東京大學?先不說考不考得上,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學費吧?就算是國立大學,現在的桐生家也上不起吧?”
“除非他把道場賣出好價格。”錦山平太回答道。
白鳥刑警嘆了口氣。
“那小子大概不知道,走正道要比走邪道困難一萬倍。像我這樣的警察學校出來然后跑現場的人,爬到最后只能當萬年警部補,要升警部只能等補缺,或者退休前一年的獎勵晉升……”
錦山平太接了句:“不是還有特別晉升這條路可以走嗎?能直接升到警視呢。”
“饒了我吧,我還上有老下有小呢。”
特別晉升,簡單來說就是在行動中掛了,然后連升兩級。
接下來,兩人有閑扯了一些別的,隨后錦山平太忽然說:“你大白天不帶搭檔過來,應該不是和我拉家常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聽說津田正明要正式接手那個道場的項目了,所以過來確認一下。”
“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是的。”
“這樣啊。道場應該保不住了,也賣不出好價錢,對吧?”
對于刑警的話,錦山平太只是默默的喝酒,什么也沒說。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根本不用擺在明面上說,因為這個世界歷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