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顛了顛,結果起了一大片灰塵,刺激得她咳嗽起來,話沒能說完。
和馬上前從千代子手中接過這長條形的玩意兒。
感覺是一捆竹刀。
和馬把東西放地上,結果又激起了一片塵埃,迫使他不得不戰術后仰躲了一下。
然后和馬麻利的解開繩子,打開滿是灰塵的布包。
“木刀啊……”和馬抽出一根,拿在手里觀察起來。
顯然這木刀使用過很長時間,握把的部分甚至能看見握刀的人的手汗長期浸染木頭留下的印記。
千代子:“好懷念啊,我們道場使用木刀,是爺爺還在世時的事情了。哥哥小時候應該還用木刀練過吧?”
千代子一說,和馬腦海里就聯想到了對應的記憶,并且在腦海中自動播放起來。
畫面里還是個五歲小孩的和馬,拿著成人用的木刀,在櫻花樹下擺著中段的架勢一動不動——這是在練型。
桐生爺爺一身黑色的和服,看起來酷似大河劇里大名的家老,他雙手抱胸嚴肅的看著年幼的和馬。
旁邊的緣側上,一名嬌小的女性坐在緣側的邊緣,雙腳自然的垂下,懷里還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小嬰兒——那應該就是千代子了。
千代子:“我開始學劍道,是在爺爺過世之后,那時候爸爸主導道場改革,把木刀都換成了竹刀,課程也變更成了更加受歡迎的競技劍道了。結果很多原本爺爺學生,說‘這里明明是古流道場我們是來學拔刀斬和砍樹樁的,不是學那種若軟的娘娘腔競技劍道!’
“然后他們就一個個離開了。”
和馬看著手里的木刀——準確的叫法叫模造刀。
千代子:“原來爸爸還是保留了木刀啊。”
“嗯,幸虧他保留了木刀,之后如果極道再來,我們就能用木刀扁他們了。”和馬頓了頓。
“嗯,我也是覺得這可能是木刀,才拿出來的,果然之后還是會和極道起沖突嗎,老哥?”
千代子看起來很擔心:“報警真的就完全沒用嗎?”
“你還在說這種話啊。”和馬聳了聳肩,“也不能說完全沒用吧,至少有警察壓著,極道們還得講一些章法。不能完全硬來。不過,有一些自保能力總比沒有好,有木刀總比竹刀好……等等,我們既然曾經是古流道場,沒有真刀嗎?”
千代子:“曾經是有的,但是后來爺爺好像是為了湊什么錢,就把珍藏的名刀給賣了。至于道場練習用的刀劍,我記得老爸確實全部處理掉了。因為那些比木刀值錢多了。”
聽起來從爺爺那一代開始,桐生家的道場就在衰落了。
果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和馬拿著木刀,揮舞了幾下,然后對千代子說:“千代子,你沒接受過用木刀的訓練吧?”
“嗯,我從開始練就用的竹刀。”
“那你過來,我來教你。萬一遇到事,恐怕還需要你看著老哥我的后背呢。”
上次打錦山平太,千代子也發揮了不少作用,雖然她出招的時候還按著劍道的規矩喊了瞄準的位置,比較稚嫩,但畢竟她打掉了錦山平太手中可能刺中和馬的小刀。
千代子看起來很開心,直接脫了拖鞋就從緣側跑下來,腳踩著院子里的泥土。
“倒是換一下在院子里用的拖鞋啊。”和馬吐槽道,“來這邊,站在這里,拿著木刀。”
接下來和馬細心的指點千代子使用木刀的要領。
有風吹過院子,夜櫻繽紛的飄落,老櫻樹靜靜的看著兄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