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像人不是他殺的,是警視廳搜查四課的白鳥警部補以正當防衛的理由開槍射殺。”
白峰總吾皺著眉頭:“居然是白鳥……嗯,哼,原來如此。”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一邊用手擺弄著茶幾上茶碗的殘片,一邊思考著什么。
白峰彰和坂田晉作對視了一眼。
兩人很默契的在白峰總吾沉思的時候保持了沉默——這是多年陪伴在老家伙身邊積累的經驗——這種時候亂說話,說對了還好,說錯了就倒大霉了。
白峰會雖然現在只是二代組織,但所有人都認定它就快要晉升為直系了,白峰總吾現在在關東聯合干部會議上的座次,已經排到了相當前面。
這樣的大佬發起火來是很可怕的,就算坂田晉作這種跟隨白峰總吾多年的老部下,也不敢輕易觸犯。
終于,白峰總吾想好了:“你們馬上派人,去道場門口盯著,遇到風間的人就給我擋住,一定不能讓他們先過去。不過……風間太郎大概也不會今晚就出門。決定戰在明天。”
白峰彰皺著眉頭問:“這是……要……招攬桐生和馬?”
“廢話。不管桐生和馬單人拆組這件事的真實性如何,最遲明天晚上,他就是在極道圈里家喻戶曉的新傳奇了。把他招攬過來,有真本事當然好,沒有也無所謂!最重要的是,不能讓給風間太郎!”
“我明白了,”坂田晉作站起身,“我這就去安排。”
“記住不要帶武器,警察們今晚很高興,說不定會順手抓一波有械斗嫌疑的極道。”白峰總吾提醒道。
“放心,我會安排好的。”在行禮過后,坂田晉作轉身離開。
白峰總吾轉而對兒子說:“去把木村先生喊來。”
白峰彰點點頭,立刻起身離去。
茶室里只剩下白峰總吾,這時候他才露出心疼的表情,把散落在茶幾上的茶碗的碎片一片一片的收攏,放到小盤子里。
按照規矩,這茶碗待會是要選個地方藏掉的,這種名物就和名刀一樣,會有付喪神,得好好的把它送走。
收攏茶碗的時候,白峰總吾一不小心,手指在碎片上劃了一下,豁了一個小小的口子,血絲滲透出來。
白峰總吾端詳著指頭上的傷口,自言自語道:“沒事,這種小小的傷口,無傷大雅,無關大局。沒事的。”
這時候木村先生進入茶室,在白峰總吾面前跪坐下來,朗聲道:“您喊我?”
“木村先生,您聽說過桐生和馬嗎?”
“剛剛第一次聽說。”木村信盛說道。
“明天,可能要麻煩你跟我們一起走一趟,我想讓你試試看那位桐生和馬的劍技。”
木村信盛問:“所謂試試看,是要做到什么程度?”
“點到即止,只要能讓你對他的本事心中有數就好了。”白峰總吾說。
“我明白了,我今晚會做好準備。”說完木村向白峰總吾輕輕鞠躬,以跪坐的姿態倒退著出了茶室,才站起來離開。
白峰總吾倒是挺喜歡木村信盛這種仿佛古代武士對待主君的做法,心情當即好了不少。
他沒理再次進入房間的兒子白峰彰,而是繼續慢條斯理的收攏茶碗的碎片,一邊收攏一邊嘀咕:“是白鳥開的槍,哼,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