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他不應該站在窗邊這種外面能看到的地方,如果負責管理安全屋的家伙知道他這樣做了,鐵定要過來狠狠的抱怨一番。
現在石恩宙所在的地方,是個修車廠——至少表面上是。
廠里會接附近普通人給的伙計,修修家庭用的小轎車或者拉面店的進貨小卡車。
但這些活兒,頂多占用四分之一的廠區。
剩下的廠區到底干什么的,周圍的居民不知道,也不在意。日本人不喜歡管鄰居的事情,就算是以熱情和自來熟著稱的大阪人也一樣。
大阪人號稱最不像日本人的日本人,但終歸還是日本人。
石恩宙抽著煙,忽然看見一輛平平無奇的本田轎車從修車廠的后門開進了院子。
他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
因為他耳邊一直在呱噪個不停的那個家伙是這么說的。
石恩宙把煙按滅在窗臺上,往煙灰缸里一扔,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揮揮手像是要把什么東西趕走一樣。
一只黑貓在他身后跳上窗臺,用金色的眼睛看著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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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馬行雄警視在會議室拍著桌子:“我就不明白了,我們地毯式搜尋了三個月,三個月啊,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是人間蒸發了嗎?”
“有這個可能。”從京都府調過來支援的小森山大介警部是近馬行雄警視的好友,這個時候很直白的開口,“我們的排查,完全沒有辦法觸及在日韓國人社區,他們根本不會告訴警察任何事。藏匿一個同胞還是挺簡單的。”
“那可是制造了京都大爆炸,造成了重大傷亡的恐怖分子,他們藏匿他,不怕之后他又搞一個爆炸把韓國人社區送上天嗎?”
這時候大阪人葛生立浩警部說:“我覺得如果真的是那樣,大阪人都會叫好的。很多大阪人想把韓國人社區送上天很多次了。”
近馬行雄警視沉默了幾秒,然后決定不理會葛生立浩的話,繼續說:“總之,我們必須繼續加強排查,搜查本部現在還不能撤,馬上大阪要搞日本SF大會了,會有很多文化界的名人過來,不能在這種時候放一個定時炸彈在這里不管。”
這時候搜查二課的一位警部補說:“會不會疑犯已經返回京都了?畢竟京都是他多年經營的老巢,應該有不少準備,像這樣殺個回馬槍也很合理。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不是嗎?”
“京都府的鬼庭警視也在加緊搜查,不用擔心這個,如果疑犯真的回到了京都,他會發現的。畢竟大阪和京都之間的道路上,可沒有在日韓國人給他打掩護了。”
近馬行雄雙手按住桌子,盯著石恩宙案搜查本部的眾人:“他就在大阪,躲在陰影里,準備干大事。我能感覺得到。找到他,逮捕他!實在不行,就出動機動隊,擊斃他。就像十年前,我們對柳川組做的那樣。”
提到柳川組,在座的眾人表情都嚴肅起來。
畢竟,他們都是參與過柳川組事件的當事人,都有同袍犧牲在那場震驚整個日本警界的大戰中。
小森山大介警部忽然嘆道:“又要在咖啡館架機槍了嗎?”
十年前,大阪府警為了對付柳川組,最后不得不在柳川組出逃路線上的咖啡館架起了機槍,封鎖了路面。
事后,當時的大阪府警的官田警視正說:“那一瞬間,我以為自己去到了美軍登陸日本然后日本一億玉碎的世界線。不,不對,真是那個世界線,大阪人估計會起義喜迎美軍,和軍部決裂吧。”
近馬行雄可能想起了現在已經退休的警視正的話,重重的嘆了口氣:“不,這一次,不會的。我們不會讓事情變成那樣。在變成那樣之前,我們就會抓到石恩宙,把他送上法庭。”
“希望是這樣吧。”小森山大介看了眼會議室的窗外,“畢竟這個城市,是我妻女生活的城市,我可不希望它的街道上響起槍聲。”
“我們都不希望。”近馬行雄說。
而此時,坐在會議室最后排的gongan們,沉默不語的看著警察部的同行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