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玻璃瓶可樂。”隔壁攤子后面躲著的兩個大學生爬了過來,“應該能用吧?”
“不知道啊,我們都是藝大的,沒有化學系的在嗎?”
這時候另一個攤子上的人鉆過兩個攤子之間分隔用的桌子:“我這有仿真槍,看著像真的一樣,也許能嚇唬下敵人。”
“有總比沒有好。對了,可以整個彈弓,我小時候用彈弓打鳥,只要把石子換成鋼珠,打到人威力很大的。”
就這樣,一幫大學生開始攢裝備,仿佛被前輩們附體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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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條保奈美占據了一個絕佳的位置,端著伍茲沖鋒槍,不管誰來抓她,她都有把握把第一個人送去見閻王。
一想到自己可能很快要平生第一次奪走一個人的生命,她的心跳就快得可怕。
她甚至有種錯覺,覺得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很大,大到出現了回音。
和緊張的心情相比,她一點都不害怕。
因為她知道,她的英雄,她的光,正在和敵人對峙。
南條從來沒聽過那首英文詩,她平時也會讀一些英文詩,但要么是和愛情有關,要么是湖畔派的借景抒情。
想那樣的詩歌,南條保奈美今天是第一次聽。
在這之前,南條對羅馬共和國的認知,都是書上的考點,是死的。現在那個國度忽然在她眼中變得清晰鮮活起來。
那個古老共和國的英雄,像閃電一般穿過了歷史的長河,站在了南條保奈美面前。
南條握緊槍,直到剛剛她握槍的手還滿是汗水,換彈夾的時候還因為手汗太多搞砸了一次,差點把槍掉到下面去。
但現在她的手心已經不再出汗,槍握得又穩又好。
她在心中默念剛剛和馬朗誦過的詩句:“為了守護當年寵愛我的母親,為了守護如今哺育幼童的妻子。
“為了守護將會點燃永恒之火的純潔少女們!
“保護眾人不受無恥惡徒塞克斯圖斯的摧殘,
“這樣的死,何其光榮!”
南條聽見有人在爬梯子的聲音,于是她稍稍舉起槍。
“執政官閣下,請下令拆橋,橋面上的一千敵軍,我們就以三人力敵吧!
“來吧,哪兩位勇士,與我一同……”
南條小聲念到這里,背后柱子上的門突然開了,伸出手拍了下她的肩膀。
南條猛的轉身,槍口對著那邊就要摟扳機。
“噓!”和馬伸手推開她的槍口,同時捂住她的嘴巴,“是我啊!別緊張!”
南條瞪圓了雙眼,看著和馬。
和馬拿開捂著她嘴巴的手。
“你怎么?”
“這柱子里面,是電線井。”和馬指了指后面,“有個場館工作人員告訴我可以從電線井爬上來,要給了我打開維修門的鑰匙。”
“……工作人員?”南條滿臉的難以置信。
“是啊。有個很厲害的人說過,游擊戰的基礎,是成功的群眾工作,群眾愿意給我們提供情報,愿意幫著隱藏我們行動的痕跡,讓敵人離開了據點就成了瞎子聾子。”
南條:“呃……啊,是這樣嗎?”
“對。”和馬鉆出電線井,對南條說,“我上來的路上,把落腳的凸起都貼了紙條,你應該也能很順當的下去,快走。”
南條點點頭,把伍茲沖鋒槍塞給和馬,自己鉆進維修門。
這時候,和馬聽見南條呆的這個平臺上下方,有人小心翼翼的爬梯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