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子拿著另一張坐墊過來,擺在和馬面前。
和馬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方山知世一臉嚴肅的謝過和馬,然后在坐墊上生正坐。
“不用那么嚴肅,放松點沒事。”和馬不由得說道,他知道日式正坐那個姿勢賊難受,他反正一秒都不想正坐。
“您不必擔心,我很習慣正坐了。”方山知世認真的回答。
和馬也就不管她了,從頭開始把救千代子那天自己做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方山知世嘴巴張成了O型。
和馬:“做不到就別勉強,我是……”
和馬想說我是能和杰克陳一樣跑酷的人,可能全世界除了杰克陳就只有我一個了。
但是這話顯然不能這么說,于是他用調侃的口吻接著說道:“我是忍術免許皆傳,用忍法才能做到這種事。”
方山知世先是把這當成玩笑——也確實是玩笑——直接被逗樂了,但馬上她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比剛剛還要震驚:“誒?是真的?”
“假的假的。”和馬連連擺手,“在國外,這種叫跑酷,現在在法國正流行。”
跑酷如果和馬沒記錯,就是70年代末在法國興起的時尚先鋒運動。
所以法國的育碧公司做出世界上第一款跑酷模擬器,也理所當然嘛。
和馬說的是跑酷的英文——其實讀音和中文的跑酷還挺像,這個翻譯挺信達雅的。
然后這個讀音,被方山知世聽成了“**”,就是日語內褲的意思。
“誒,**?”
她更驚訝了。
“不對不對,是‘怕苦’。”和馬糾正發音,“一種新的極限運動。”
然后他服了。
日語里,凡是舶來品的新詞,都是直接音譯,用片假名拼出來。
也就是說只有發音,完全不會產生意思上的聯想。
中國人看到新詞,就算是第一次見,只要翻譯信達雅,中國人能第一時間理解到這個詞大概是個啥。
比如病毒,就算第一次接觸這個詞的中國人,最起碼明白這和人生病有關對吧。
日語病毒直接就是把單詞VIRUS的發音用假名寫出來“ウイルス”,別說中國人看了一頭霧水,第一次接觸這個詞的日本人也一樣一頭霧水。
所以現在和馬說了一個極限運動,這個也是舶來語,也是一串假名拼在一起寫作“エクストリームスポーツ”,所以這個解釋反而讓方山知世更加迷惑了。
和馬只能用另外的方式來解釋:“呃……就是一種很刺激的,在房子之間跳來跳去的運動,很酷的運動,對!法國剛剛開始興起。”
方山知世:“法國嗎?”
“是的,法國。”
美加子突然殺進來吐槽:“其實我之前就想問你什么叫跑酷了,但是你說得好像是個常識一樣,我就沒問怕丟人。居然是個法國的新興運動嗎?”
“啊,是啊。”和馬看了眼美加子,心想你不知道啊。
南條:“我也是回家專門問過,才從我的鋼琴老師那里知道這是個外國新興運動。”
和馬驚了,原來之前我說要開跑酷班沒人鳥我,是因為你們都不知道這是啥?
和馬再一次深深的感受到,中文太厲害了,在翻譯外來詞匯引入新事物的時候,中文這套機制大大的減少了中國人的理解難度。
不像日本,新的詞匯新的東西進來天然就有傳播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