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三兩口吃光手里的菠蘿包,也掏出煙來,湊到荒卷跟前,用煙頭的那點火光點著。
白鳥晃:“這個福祉科技到底什么來頭?KGB開的?”
“不,至少現在看不出來。他們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賣理療儀的公司,頂多就是銷售理療儀的辦法有點……他們叫直銷。你去看過他們的直銷會嗎?”
白鳥晃搖頭:“沒有。”
“你最好去問問你的父母。福祉科技的直銷會目標經常是老人。有的老人去一次直銷會要帶四五臺理療儀回來,然后不厭其煩的推薦給親朋好友。”
白鳥刑警眉頭緊鎖:“你這么一說……我爸好像最近確實在用什么新型理療儀,我上大學的大兒子為此還和我爸吵架了,本來他們祖孫倆關系很好來著。”
荒卷吐了個煙圈:“那你最好回家就仔細確認一下。”
“這……是很糟糕的理療儀嗎?”島方義昭在旁邊問,“我好像聽我老婆說過,在傳閱板上看到過不知道誰貼的廣告。”
日本的基層社區以各種自治會為主體,然后有一套針對家庭主婦們的傳閱板制度。
這個年代絕大多數日本婦女不出門工作的,做完家務之后就靠午間檔電視以及社區的活動消磨時間。
傳閱板就是用來告知社區各種活動的記事本,一家的主婦看完就串門下一家把板子遞過去,算是給各位家庭主婦一個互相認識、社交的機會。
荒卷咋舌:“開始在傳閱板上貼廣告了?福祉科技在基層社區的滲透比想象的更深嘛。不過只是買個理療儀不是什么大問題。
“福祉科技經營的三種款式的理療儀我們都拆開檢查過,就是靠發熱震動和微波來減少肌肉疲勞的裝置,晚上回家如果肌肉酸痛,你甚至可以自己拿來用。”
“那我就不懂了,你們可是特務,反間諜,反恐怖,你們這么關注一個賣理療儀的公司干嘛?就算他們銷售方式有問題,那也是經偵的事情吧?”白鳥刑警問。
荒卷斟酌了一下,看了眼多三郎,后者扭頭看向別處,那意思是“你說了啥我不知道”。
荒卷這才開口道:“我們懷疑,福祉科技是一個新興宗教,出售理療儀什么的,都是他們的掩飾手段。”
“這個宗教,是很糟糕的那種?”白鳥刑警問。
荒卷:“不知道,但是如果這次這個連環殺人事件,和福祉科技有關,那就可以確定他們是很糟糕的那種。
“我也是在翻卷宗的時候,忽然發現一些以前的案子,好像都和他們有點牽扯,才開始懷疑。
“但我沒有切實的證據。”
這時候還在和落枕抗爭的高山刑警忽然說:“我以為gongan不需要證據呢。”
“如果是美軍基地的導彈被盜這種程度的事情,我們的確不需要證據就可以采取行動。”荒卷用自嘲的口吻說,“但這次沒有美軍的事。”
這時候一輛車以極高的速度沿著大路向他們這邊飆過來,然后急剎車。
車胎在老舊的公路路面上摩起了煙塵,刺耳的剎車聲差點刺穿白鳥的鼓膜。
車還沒完全停穩,行田惠士就從副駕駛的位置上開門下來,高舉手里的文件:“搜查令來了!還有對昨晚聚眾群毆時間組織者的逮捕令!”
“哦!這次很早嘛!那幫坐辦公桌的今天吃錯藥了?”島方義昭說著把手里還沒吃的菠蘿包往自己車里一扔,也不擦嘴,拍手大喊,“開工了開工了!大家都醒醒!”
白鳥刑警則上前接過搜查令,仔細確認過之后,拿著它就往路對面的倉庫走去。
高山刑警趕忙跟上,不過他的脖子繼續因為落枕的疼痛歪向一邊,看著就像都市怪談里會出現的鬼怪。
倉庫對面的人仿佛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等白鳥到門前敲門,就自己開了門。
URB的主唱一臉暮氣的走出來,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注視著白鳥刑警。
白鳥刑警:“你被逮捕了,你有權利選擇沉默,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URB主唱一言不發,只是伸出兩手,靜靜的等待刑警給自己戴上手銬。
**
和馬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他穿好衣服,迫不及待的就離開房間,跑到道場里打開通往院子的門,看著外面的櫻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