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帥!那,你的騎槍呢?”
和馬挑了挑眉毛看了眼說話的姑娘,笑道:“那不是騎槍,是臨時拿的人家店鋪掛暖簾的竹竿,現在當然是還給人家了。”
“這、這樣啊……”女孩聽起來有點失望。
和馬接過女孩們遞上來的雜志和筆記本,用她們給的筆挨個寫上名字。
簽完字,和馬一邊把筆和東西還給人家,一邊笑著問:“幾位有沒有興趣來我的道場學習啊?”
姑娘們對視了一眼,然后一起尖叫起來。
和馬一臉問號。
什么鬼?
姑娘們尖叫完之后,其中兩個都看著中間那位,看起來中間這位就是她們這個小團體的頭頭了。
“桐生老師,你讓我們加入道場,”中間那位整了整頭發,有些害羞的看著和馬,“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也可以加入夫人位置的角逐?”
“你們給我等一下!”和馬說著不由分說把剛剛還給妹子的周刊方春又搶了回來,翻到自己專題那一頁快速瀏覽之后,他發出了懊惱的嚎叫:
“花房隆志!你給我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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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遠處的房子二樓,花房隆志放下望遠鏡,哈哈大笑。
笑完他拿起腳邊的罐裝啤酒,和同樣滿臉笑容的若宮大輔碰杯。
“敬我們的好運!”花房隆志大聲說,“敬我們的搖錢樹,桐生和馬!”
“桐生君長命百歲!”若宮大輔也合了一句,然后兩人一起開懷暢飲。
喝空一罐酒之后,花房隆志忽然嘆道:“真奇怪,本來我們是準備認真的追著桐生君做深入調查,重拾初心做調查記者的,怎么最后寫出來的還是這種花邊狗仔新聞呢?”
“這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若宮大輔聳肩,“不過,我感覺這次我們跟到底,一定能整出來不輸給那些正牌調查記者的深度報道。”
若宮大輔頓了頓,忽然口氣一換:“不過到時候肯定會被主編說不務正業,然后強調‘我們雜志就是要下半身,下半身呢?’。”
花房隆志擺擺手:“這個簡單,我們在正經的調查報道里,多寫一些桐生君的花邊不就完了。題目我都想好了,就寫‘現代武士大名和他的后宮佳麗們’。
“正好現在大河劇看的人那么多,還流行劍豪小說。”
1980年前后,日本出現過一股“時代小說”的熱潮,誕生了很多動輒三四十卷的劍豪小說。
日本的出版界有一套嚴格的制度,正經的小說出的時候用什么版型,定價多少都有“行規”。
去日本的書店看,很多小說的定價是一樣的,都是1640日元,只有那些名氣很大的比如村上春樹才不按照這個定價。
但是1970年開始,以角川書店為代表的一系列新興出版企業,開始推出針對低收入人群的“文庫本”。
于是日本出版業界就形成了新的行規,新的小說第一次出版那叫“單行本”,一般用A4判——這里判相當于中國的“XX開”,是出版時的形制。
小說單行本出了一年之后,再用“文庫判”再出一次廉價版。
這其實就是一種價格歧視策略,小說家和出版社用這樣的方法盡可能充分的收割讀者。
到70年代末,開始出現一種根本不出單行本,直接走文庫本的小說,這些小說價格低廉,充滿感官刺激,被正經的小說家鄙視。
但是人家薄利多銷賺得多。
現在花房隆志他們租的房子里,就有不少這樣的小說,每一本的封面都是兇神惡煞的劍客和袒*露*的女人。
花房隆志“追熱點”的時候喜歡帶一本,這樣平時打發時間可以看,去廁所還能撕了當廁紙。
花房隆志倒不會看不起寫這些小說的人,畢竟他自己供職的周刊方春,也不比廁紙好多少。
現在聊到這些小說,花房隆志想起來了,忙拍了下打開一罐新啤酒的若宮大輔:“你拍照啊,這照片出來可有內容掰了。”
“只是和幾個女生聊天,形成不了什么沖擊啦。”若宮大輔說,“除非桐生君的‘正宮’這個時候出來,那就有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