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看其他被害人。二號被害人,現場有樂譜,顯然正在創作音樂,三號被害人,現場也有樂譜,各種跡象表明她在作曲……”
和馬挨個把合川星子之外的被害人的名字,和現場是否有樂譜都寫了出來。
“而到現在為止最后一名被害人,岡田武志,他死在監獄里,身邊沒有樂譜,但是獄警聽到他高喊‘明明我已經越過窄門了’。而且有獄警的證言,說岡田武志死前一直在創作音樂。”
和馬又在倒數第二個被害者篭谷直紀的名字下面,寫了“窄門”二字:“篭谷直紀也在死前大喊過類似的話,提到了窄門。”
這時候,荒卷帶來的長發年輕人發出恍然大悟的聲音:“我懂了,除了合川星子之外的所有被害人,都有可能是寫不出曲子沮喪得自殺,但合川星子不是!”
“沒錯!從這個視角來看合川星子的尸檢報告,有些地方就很奇怪了,首先手上有捆綁痕跡……”和馬迅速把記憶里的細節都寫在合川星子名字旁邊。
然后和馬繼續說:“假設合川星子是被人殺害的,這個兇手,明顯知道后面會發生冰箱藏尸連續殺人案,再看各個被害人推定的死亡時間,合川星子死的時候,第二個受害人還活著,甚至去酒吧駐唱了一波。”
和馬說著在西田順的名字上打上了星號:“這家伙,知道之后會發生的事情,然后利用這些知識,把自己殺的人偽裝成連續殺人案的一部分,為自己脫罪。”
長發年輕人說:“而他被抓住就是故意的!就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明?沒有什么不在場證明能比得上‘呆在警方審訊室里’,是這樣吧?”
不,他沒那么聰明,他是被我偶然逮到的。
和馬心里這么想,嘴上卻說:“對,就是這樣!他故意在外面晃,希望能被警方‘偶然’抓住。畢竟不能做得太刻意,那反而會讓警方起疑,然后就碰上了我!”
長發青年驚嘆:“這精妙的犯罪構思!還有執行的膽識!”
荒卷也附和道:“的確是個老奸巨猾的家伙,我們之前忽視了他,以為只是個閑著沒事獵艷的小白臉。”
和馬也贊同道:“我也差一點被他騙過了!”
“但您還是抓到了他的狐貍尾巴!”長發青年一臉崇拜的看著和馬,“我還有很多要向您學習的地方啊。”
“不不不,您年長我這么多歲……”和馬趕忙說。
“不,年齡不能決定誰是師長。”荒卷說道,“不是來拜訪您,我恐怕就要在強行偵查這條路上走到黑了。現在事情就變得簡單了,我們只要抓住西田順,拷問出來他為什么知道會發生冰箱連續殺人案……”
和馬看著這個自然而然的說出“拷問”這個詞的特務,心想果然此荒卷非彼荒卷,不能因為姓一樣就把人家當成攻殼機動隊里的九課課長。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荒卷梳著很普通的上班族分頭,發型完全沒有《攻殼機動隊》里那么有強者氣息嘛。
和馬:“我本來想親自去旁敲側擊這個西田順的,現在看來交給你們就好了。”
荒卷卻說:“不,如果這個西田順,真的是KGB的特工,那他應該有接受反拷問訓練。如果您能先出馬去旁敲側擊一下,那最好。”
和馬:“這個……我只是個剛上大一一個月的大學生啊。”
“我一向推崇不拘一格降人才。”荒卷說,“所以您務必接下這個任務!”
說完他畢恭畢敬的向和馬鞠躬——這是那種坐姿鞠躬,在日本的禮節里,僅次于土下座了。
和馬:“這個……”
其實和馬想說“我接下這個任務有什么好處嗎”,但不知道是賀雷修斯詞條阻止了他,還是他現在已經有了顆英雄之心。
反正他最后說:“為了沉冤得雪,為了不讓正義蒙塵,這個任……”
忽然,道場外,玄關方向傳來急促的電話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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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前。
島戶真里奈最近心情不錯。
她不斷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因為東出君還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自己不應該高興。
可是每天早上,她拎著書包邁上前往東出家的道路時,她的步伐總是不受控制的雀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