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叼著面包,騎上阿茂的自行車,忽然有種自己成了青春戀愛喜劇男主角的感覺。
他總覺得這樣騎出去鐵定能在墻角撞到冒冒失失的女同學。
或者在即將爬上通往學校大門的陡坡時,在坡前看到正在給自己加油打氣的自閉少女什么的。
和馬回頭對阿茂說:“待會還是要麻煩你送千代子去越川女子。沒有車騎了記得早點出發,別遲到。”
“師父放心吧。”阿茂點點頭。
這時候千代子從家里跑出來,左手拎著裝在袋子里的便當盒、右手拿著運動水壺,一路跑到和馬跟前,一股腦塞進自行車的前筐里。
“麥茶和午餐,零錢還有嗎?”她問。
和馬點頭:“還有。”
他看了眼千代子的校服,驚訝的問:“今天開始換夏裝?這么早?”
“好像是厄爾尼諾現象的影響,今年變暖比較早,所以校董會開會決定早點換。”千代子回答。
和馬看著千代子的高中夏裝,笑道:“好看。等我晚上回來,可要好好看清楚。”
說完,他推著車助跑幾下跨上座椅。
阿茂和千代子在院門口目送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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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馬首先來到葛氏區的市民圖書館。
圖書館桐生道場比較近,所以他打算先到這里看看,沒有需要的資料再去檔案館。
再沒有就跑遠一點去東京都國立圖書館。
一大早圖書館剛剛開門,人都沒幾個,借書柜臺是空的,柜臺旁邊的手推車上堆著大量完成歸還流程等待重新放進書架的藏書。
和馬在柜臺前用力拍了幾下臺面上的鈴鐺。
叮叮兩聲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被密集排列的書架吸收了一般。
于是和馬開始連續拍打鈴鐺。
“來了來了!”書架當中飄來蒼老的男低音,接著一名五十多歲頭發已經略顯花白的老人推著已經空了的推車從書架之間走出來。
他瞥了眼和馬,嘴一撇:“哼,最近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浮躁,不知道在圖書館應該安靜嗎?還有,雜志區在那邊,自己過去拿著看就好了,順便我們這里可沒有明星八卦雜志。”
得,和馬心想,這老頭把自己想像成游手好閑的小年輕了。
“大爺,這圖書館怎么就你一個人值班啊?”
“原本是兩個人的,但是最近國立圖書館好像有個人跑了,去報復社會去了,所以文部省開始整頓國立圖書館的人員,臨時抽調我們這里的人過去幫忙。”
和馬皺眉:“報復社會?”
“是啊,詳細我不知道,反正國立圖書館一整個部門都停職審查啦,然后就從各區的圖書館抽調人去支援。所以,你是來找我閑聊還是借書的?”大爺一邊說一邊回到柜臺后,戴上老花鏡,看著和馬。
“我來借書。”和馬一邊揣度這事兒跟之前神田川警署被炸的關系,一邊說道,“我要東京灣的水文資料。”
大爺推了推眼鏡,仔細打量了一遍和馬,搖頭:“不給你。那是研究資料,不是指導你們去電魚炸魚的手冊,你們這些小年輕,凈琢磨歪門邪道,沒錢打柏青哥了就去打工啊。”
和馬挑了挑眉毛,心想這大爺是不是因為看到我背著木刀,就覺得我是個不良了?
這年頭哪兒有不打發膠發蠟的不良啊?
畢竟和馬沒有錢,打不起發膠,他妹妹甚至連化妝品都不用,扮靚全靠紅頭繩。
“大爺,我是做研究用。”
“喲呵,現在小年輕也開始做研究了。”大爺發出爽朗的笑聲,仿佛剛剛聽了個很好笑的笑話。
和馬從兜里拿出東京大學的學生證。
大爺第一眼看到學生證還沒看清楚是啥,問了句“什么東西”,然后推了推眼鏡,這次才看清楚了。
接著他抬起頭,手一直扶著眼鏡,再一次仔細的上下打量和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