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大爺拿起書就往復印機去了。
片刻之后,和馬拿著復印好的水流圖離開了圖書館,那大爺還一路送他到門口。
騎上自行車,和馬決定先到那天晚上和敵人最后對峙的橋,然后順流而下一路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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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山田正在自己給自己的傷口拆線。
作為一名經過嚴酷訓練的特工,自己縫傷口自己包扎自己拆線小菜一碟。
至于為什么他傷得不如和馬重,拆線卻更晚,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是安全屋的環境不如醫院VIP病房適合調養吧。
拆完線,山田最后用生理鹽水清洗了一下負傷的部位,再用紗布擦干凈。
他把紗布扔進面前的汽油桶。
桶里已經裝滿了帶血的紗布和其他處理傷口產生的垃圾,一股難聞的臭味從桶里飄出,引來的蒼蠅在桶上方嗡嗡飛個不停。
山田往汽油桶里倒了一些酒精,然后劃著火柴扔進去。
火苗一下子竄得老高,一度舔到鐵皮天花板。
上升熱空氣形成對流,讓安全屋里的吊燈搖晃起來,于是屋子里所有的影子也一起晃動——這屋子的窗戶都遮起來了,白天也要開燈。
山田不管燃燒的垃圾,站起來走到工作臺前坐下,打開無線電。
東京的天空中充滿了各種明碼的通訊,有東京灣上航船的通話,有成田空港管制塔和飛機的對話,還有警方的明碼通訊。
只要知道頻率,都可以收聽到。
當然明碼通訊按理說并不會有什么要緊的情報,但每日堅持監聽的話,總能察覺到一些東西。
另外,無線電還可以收聽到各種廣播臺。
山田通過這些,日復一日的尋找著那個叫桐生和馬的人的信息。
其實這主要也是因為他不能離開安全屋去買報紙和雜志,不然他只要看周刊方春,就能知道桐生道場的地址。
山田按著自己這些天抄錄的頻率,一個個查過去,看有沒有和馬的信息。
雖然他渴望與桐生和馬一決高下,渴望挽回“戰敗”的恥辱,但是他一點都不急躁。
特工不能急躁,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執行計劃,這才是特工的行事方式。
山田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尋私仇會給所屬的組織帶來麻煩。
他隱約猜測到,KGB應該巴不得有這樣一個全面檢驗超級戰士計劃成果的機會。
拿出成果之后,就可以說服“愛國者同志”在更加需要的地方投入超級戰士,而不是僅僅把他們當成滲透破壞的工具。
山田和往常一樣,默默的調整無線電的旋鈕,在無線電波的海洋里尋找他需要的信息,他身后,汽油桶里的火焰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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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生和馬騎著自行車,順流而下,一路上沒找到任何一個看起來能藏身的建筑。
他就這么一路騎著車溜達到了河流的入海口。
然后他發現一件事:東京灣比他想象的要大多了。
他放下車,站上海邊防波提的護欄,沿著海岸線看去,甚至感覺不到這是個海灣。
這下麻煩了,騎自行車只怕騎到天黑都走不完預訂路程的三分之一。
但是反過來想,東京灣這么大,敵人的體力應該也不足以游得很遠才對。
說不定敵人真的力竭而亡,然后被裝備帶著沉底了。
至于沒找到尸體,東京灣那么大,找不到好像也很正常。
和馬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