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沒落,屋里傳來千代子河東獅吼:“我家門外的臺階是有膠嗎?你們兩個都站了多久了?”
和馬:“進來了進來了!”
進了屋,他剛要換鞋,千代子就吩咐道:“洗澡水我新燒了一缸,你餓了就吃飯,不餓先洗澡。你這汗臭味,我隔著老遠就聞到了。”
和馬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服,確實一股汗味,畢竟他剛剛從橫濱騎車騎回葛氏區。
“好好,我先洗澡。”
這時候高見澤學姐揉著惺忪的睡眼從二樓下來:“要我幫忙嗎?”
千代子秒切換面容,進入老好人房東模式:“不了,高見澤你好好休息吧。白天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忙了。”
“嗯,那我繼續睡了。”高見澤長長的打了個呵欠,轉身回樓上去了。
和馬:“花城學長睡得是真的死啊,千代子你這么嚷嚷他都不醒。”
千代子隨口應道“喝酒了吧”,然后繼續催著和馬去洗澡。
桐生道場的夜晚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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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
這天下午,白峰彰和往常一樣去麻將館接他老爹回家。
白峰總吾喜歡打麻將,他曾經對白峰彰說過,在組里的生意中賺一個億,也不如在牌桌上賺1000來得快樂。
白峰彰不理解這種感覺。
實際上,白峰總吾的許多決定,他都不太理解。
比如把自己的女兒立為少主這件事。
日本極道不一定世襲,老組長指定少主也得看組里的人望。
白峰總吾如果指定組里的舍弟頭坂田晉作當少主,那白峰彰也沒什么意見。
甚至白峰總吾指定若頭關俊二來當這個少主,彰也不是不能接受。
當然了,以白峰彰對那兩人的理解,就算老頭子指定了他們,他們也會進諫說讓彰來擔任少主,自己必當全力輔佐。
但老頭子指定了彰的女兒擔任少主。
這簡直就像在故意刁難彰一樣。
彰的好友里一直有人慫恿彰獨立出去,反正現在白峰會是關東聯合的直系了,獨立出去自己成組的話,至少也是個二代組。
但彰沒有同意。
自己在白峰會,老頭子鞍前馬后的操勞那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憑什么就這樣讓給女兒。
雖說就算組到了自己手里,將來也一定是要傳給女兒的,但越過自己可不行,絕不能答應。
好在現在老頭子身體還不錯,彰還有時間去謀劃。
殺了女兒這種事當然不會去做,但是可以把知道老頭子口諭的人都一鍋端,然后嫁禍給敵人。到時候自己臨危受命力挽狂瀾,順理成章。
至于雨音,她不是喜歡玩音樂嘛,讓她繼續玩音樂去,這不正體現了作為父親的溫柔嗎?
彰坐在防彈的林肯車里,看著麻將館前一成不變的街景,盤算著這些。
他把防彈玻璃搖下一點點,讓手里雪茄的煙能飄出窗外。
老頭子說過這樣很不謹慎,容易被暗算,但彰并沒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