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嚼著清脆多汁的蘋果,扭頭看著窗外。
六月梅雨季已經正式到來,天空飄著細雨,但是同樣有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落下。
這樣的天氣已經持續了兩天。
和馬忽然說:“時晴時雨,這大概就是斷時晴雨的意思?”
玉藻也抬頭看著窗外,回答道:“這個刀的名字,有點怪怪的。不過刀匠不少其實沒啥文化,隨便找了幾個看起來酷的中文字湊在一起也是可能的。”
和馬驚訝的看著玉藻:“這也行?”
“行啊,本來給刀命名就取決于刀匠個人的喜好,不喜歡那套繁瑣命名規則的刀匠并不少。還有位超級厲害的刀匠因為刻刀銘很煩,干脆所有刀都沒有刀銘,他的名字也因此并沒有在歷史中留下痕跡。”
和馬看著玉藻:“你認識那刀匠?”
“怎么可能。我可是生活在現代的十八歲少女呀。”
和馬抬起手,輕輕彈了下又開始裝嫩的老狐貍額頭一下。
她發出嬌媚的“呀啊”的聲音,非常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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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劍客桐生和馬”與“極道大小姐白峰雨音”的“現代羅密歐與茱麗葉浪漫譚”,在接下來整一周的時間席卷了所有報紙的版面。
這是個資訊傳播手段匱乏的時代,報紙版面就那么多,公眾喜歡看現代浪漫譚,報紙就得把版面讓出來做這個,那留給正經新聞的版面就少了,而且排版還被排在不怎么重要的地方。
雖然一些左翼評論家和調查記者還在振臂疾呼,希望讓大家關注美軍直升機在東京都內掃射這件事,但他們的聲音被淹沒在八卦的洪流中。
讀買新聞甚至煞有介事的總結了一個桐生和馬與白峰雨音相遇相知的時間線,從當年北葛氏高校的文化祭開始,用一整個對開版面把一年多的內容添油加醋的回顧了一番。
這種熱度的直接結果就是,和馬一周內收到了三本電影劇本,都號稱以他的故事為藍本創作的,希望他出來背書宣傳。
這份熱度在刊載了花房隆志對桐生和馬的獨家專訪的那一期《周刊方春》出版后,直接達到了頂峰。
在花房隆志的這個專訪里,和馬刻意把白峰雨音塑造成一個雖然身在極道,卻心地善良不愿意成為極道的女孩。
雖然事實也差不了太多,但是現實中的白峰可是作為自家的王牌打手砍過不少人的,和馬就隱去了這部分內容。
專訪里這個善良女孩,被自己的爺爺設計利用,在血緣和家族的羈絆下,不得不成為白峰會的代理會長,放棄之前堅持的一切善良,墮入魔道。
然而就算如此,她內心還有個聲音,在呼喚著能夠拯救她的白馬王子打破她的宿命。
和馬魔改過的這個故事,被花房隆志一番妙筆生花的添油加醋之后,一下子抓住了周刊方春讀者的G點,雜志上架銷售半天就被搶購一空,不得不加印。
本來周刊方春就預料到這期會爽賣,出刊的時候印數就加了五成,哪知道還是不夠。
這期周刊方春開售一周,和馬又收到了三本劇本,都是根據周刊方春上的故事改的,而且提供劇本的片方大方表示:女主角挑誰桐生老師嗦了蒜,白峰小姐本人愿意來演更好了!
但和馬把這些劇本都推了。
主要是因為這些趕制的劇本太粗制濫造了,明顯就是想趁熱度還在賺波快錢。
和馬不是不想借這個熱度撈一筆,畢竟以后道場多了張吃飯的嘴呢,不過和馬覺得拍爛片會砸自己招牌。
撈錢可以,但是得有誠意的撈。
所以這天,他讓神宮寺玉藻打電話喊來了之前有過合作的騷尼唱片的制作人大巖川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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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巖川侯一進門的時候,拎了一個超大的禮包。
“這是我們騷尼音樂和旗下藝人送給您的禮物,桐生老師。”
和馬:“又是花籃啊……放那邊吧。”
現在和馬病房靠窗那邊,擺了一堆花籃,大部分是想要把這次的事情拍成電影的電影公司送的,小部分來自和馬以前的“老朋友”。
比如近馬健一和小森山玲就送了個小風鈴,而近馬他爹讓大阪府警送了個大花籃就擺在風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