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耳邊已經響起計算器按下歸零鍵的語音了:“歸零歸零歸零……”
“拿著!然后努力的彈出和它相符的和弦,是男人就該這樣做。”老伯盯著和馬。
和馬咽了口口水:“那個,我才剛入門,不對還沒入門呢,換個便宜點的琴也沒事啊。或者你給我五百萬,我選一把琴買了,多出來的錢用來給晴琉讀音樂高中和上音樂大學……”
“別婆婆媽媽的,你有單刀赴會砍穿白峰會搶走沙緒里的膽氣,還怕學不會吉他?”
和馬:“這……”
老伯看了眼晴琉:“音樂高中和音樂大學的學雜費又不多,現在經濟這么景氣,你連這點錢都賺不出來,那我要把沙緒里接到地球屋來住了。”
和馬完全無法反駁。
因為這個年代確實經濟非常景氣,而且再過四年,1985年廣場協定簽訂,泡沫時代就要來了。
他只能對老伯鞠躬。
保奈美指著店里售賣的耗材和音樂用品問:“這里有吉他盒賣吧?我要買一個和這個吉他相襯的。”
“有的有的。”老伯瞬間變臉,拿出營業用的笑容,“小姐想選個什么款式的呢?”
“黑色的、不顯眼的就行。”
“那你看看這一款真皮加天鵝絨襯里的如何?低調奢華,很適合小姐的意中人呢。”
“那就這一款吧,不用包了,直接給我就好。”
保奈美說著拿出錢包,從里面掏出一疊萬元紙鈔。
片刻之后,和馬的新吉他就被收進琴盒,背到他背上。
和馬拿到琴盒的時候,想的卻是將來可以在這琴盒里藏P90,拿出來就能射擊——嗯,很符合北辰一刀流的作風呢。
老伯站在柜臺旁邊,看著和馬他們把吉他裝好。
然后他揮了揮手:“好了好了,快走,老頭子我困了,要睡覺了。”
剛剛那營業用笑容就像假的一樣。
不對,營業用笑容本來就是假的。
和馬再次向老伯鞠躬,轉身往店外走。
老伯:“對了,單曲做出來之后,如果有多的樣片,送我一份收藏唄。”
和馬回頭,對老伯豎起大拇指,接著推門出了店面。
女孩子們跟在他身后魚貫而出。
玉藻最后一個走,出門前她像是忽然想起來那樣,回頭對要離開柜臺往店后面去的老伯說:“什么時候,您打算賣這個三味線了,請賣給我。”
老伯哼了一聲:“我不知道是那一天先來,還是死神先來。我會寫進遺囑里的,怎么稱呼您啊?”
“玉藻,”女孩頓了頓,補了全名,“神宮寺玉藻。”
“哦,那個做和菓子的神宮寺嘛,知道了。”老伯點點頭,也不等神宮寺玉藻出門,直接就扭頭邁進通往店后面的門。
玉藻也轉身出了店,看見和馬站在車旁邊等她,吉他和書都被放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會認識地球屋的主人呢。”他頓了頓,“但看起來你認識的是三味線的主人。”
“我才十八歲啊,怎么可能認識老得能做我奶奶的人。”玉藻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