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和馬上輩子的經驗,這種人一般都需要馬應龍的拯救。
神主拉開客廳的拉門,對和馬說:“里面請,我去給您拿冰鎮麥茶。”
和馬點頭,隨口問道:“這山上居然有電嗎?”
“當然有電了,不然祭典的時候哪兒來的照明,用火把嗎?有引發山林大火的隱患喲。”。
和馬調侃了一句:“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神主哈哈大笑,打開通往廚房的門鉆了進去。
玉藻已經進了客廳,但和馬沒急著進去,他翻看廁所門口的書,然后意外的在一堆偵探小說里翻出一本《現代刑偵學》。
這本書里還夾著書簽,和馬翻開書簽那一頁,發現這書內頁里像學生記課堂筆記一樣寫滿了東西。
他不由得蹙眉,把書小心的放回原位。
接著他再次掃視架子上的書,又找了一本涂爾干的《自殺論》。
咋一看這本書和一堆偵探小說以及《現代刑偵學》擺在一起很不搭,但是和馬上輩子在選修課里系統的學習了現代心理學,他知道這個《自殺論》并不單純的研究自殺,它提出的“失范”概念,后來也廣泛的運用于犯罪心理學領域。
這事兒仔細想想還有點黑色幽默的成分。
涂爾干在這本書里把自殺分為幾大類,最后一類就是“失范自殺”,而一個人社會失范之后,除了自殺還有一個結局,就是成為犯罪者。
和馬回憶了一遍上輩子在心理學的選修課上學過的內容,然后把書放回架子上。
這神主在如廁的時候看這么硬核的書,活該他得痔瘡。
和馬這樣想的當兒,神主拿著麥茶從餐廳出來了。
“桐生老師不進去坐嗎?”
“這就去。”
說著和馬進了客廳,接著他發現客廳那是相當的涼爽。
有自然風不斷的從敞開的拉門灌入。
掛在緣側廊下的風鈴叮鈴鈴的響著。
玉藻坐在開向外面的門旁邊,灌入的涼風撩動她額前被汗濕了的發絲。
和馬果斷選了個欣賞玉藻比較方便的位置坐下。
神主在他面前擺了個大玻璃杯:“抱歉,我這邊好久沒來客人了,待客用的陶瓷茶杯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用玻璃杯將就一下吧。”
“沒問題,玻璃杯代表現代工業文化,我還挺喜歡的。”和馬笑道,然后出其不意的提問,“神主大人這么喜歡在廁所里看書,不會得痔瘡嗎?”
神主斟茶的手有個明顯的停頓,茶水也濺了一些出來,落在和馬手臂上,冰涼冰涼的。
看來這位已經在受痔瘡困擾了。
不知道這個年代的日本買不買得到馬應龍。
玉藻則看著和馬,微微皺著眉頭。
果然就算是玉藻,也無法接受向今天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