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啊。人生又開始了新一階段,對未來的境遇充滿期待,曾經的我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啊。”
“是嗎?那方便問一下你有這樣的想法是在什么時候?”和馬問。
錦山平太笑道:“是在剛剛從沖繩偷渡到本島的航船上。那時候我藏在冷藏柜里,期待著在東京大展拳腳,同一個冷庫還凍著另一個被砍掉手腳的倒霉蛋。之后他就被沉到了東京灣下去喂魚。”
和馬:“喂!”
“說笑的,我到本島來搭的是普通的班輪,三等艙。”錦山平太說,“而且我一到東京就立刻被組織犯罪對策課重點關照了,在看守所蹲了兩個月。”
和馬瞥了眼錦山平太:“真的嗎?”
“真的真的。”錦山平太揮了揮手,“不過,對新一階段的人生的期待什么的,都是真話喲。對于晴琉和阿茂來說,他們正應該處在這樣的階段吧。”
和馬正要回答,忽然看見窗外有新干線列車正在疾馳,幾乎和面包車奔馳的方向一致。
新干線的速度比面包車快多了。
和馬:“干,新干線比我們快多了,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可能追上新干線吧?”
“新干線要拐很多彎,我們是直取津輕海峽的瞭望臺。”錦山平太回答道。
和馬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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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干線上,千代子剛剛睡了一覺醒來,然后發現阿茂正在拿著復習資料看得正開心。
“你居然在新干線上學習!”千代子咋舌道。
“反正這時間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啊。”阿茂聳了聳肩,“能看一點是一點啦。”
千代子看著阿茂,說:“你這個旅程到底是干嘛的啊?”
阿茂闔上手里的資料,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我只是想用一種比較儀式感的方式,來讓人生進入新的階段,比如做一點高中生做不了的事情。”
千代子看著阿茂:“高中生也可以突然遠行啊。”
阿茂聳了聳肩:“可能是這樣吧。但是我總覺得要做點什么,不然的話就不能和過去的自己告別。”
“可是,為什么一定要和過去的自己告別呢?”千代子問。
“可能是因為這個自己失敗了吧。”阿茂笑道,“說實話,我真的覺得有希望考上的。我從考場出來的時候,隱約覺得穩了。沒想到最后卻落榜了。”
千代子看著阿茂,笑道:“你剛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你也覺得大概有了。沒想到啊,上天給我們開了個玩笑。你說有沒有可能東大的教授們是用抓鬮的方式來決定哪些剛好過線的卷子誰落選的?”
“不知道啊。”阿茂笑道,“如果是抓鬮的方式落選,那我多少還好受一點。不過我個人覺得,那位評卷的教授肯定看出來我只不過是恰好押對了題目,他看出來我基礎不扎實,所以把我刷掉了。”
千代子點頭:“我哥哥就基礎扎實,他去考試的那天,我感覺他從頭到腳都透著自信。這一點和阿茂你去考試那天完全不同。”
“你感覺到了?”阿茂驚訝的問。
“是呀。你們倆帶去考試的包,可都是我準備的呀,我目送你們離開的家,所以能感覺到你們的差別。”千代子忽然笑起來,“你可別告訴我哥哦,我感覺他考試那天,比你自信多了。”
“一定是這份自信改變了我們的命運。”阿茂說著露出憧憬的表情,“明年這個時候,希望我也能自信的走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