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當時查案的刑警以此認定,木藤剛健沒有接受過劍道訓練。
但是和馬的金手指不會有錯,木藤剛健有至少十四級的新當流劍道實力。
這放在高中的劍道部里,在一些不強的學校已經能當主將了。
果然有問題啊。
和馬從頭開始梳理案情。
三億日元劫案,發生在1968年12月的驚天劫案,案件發生后,警視廳調動了將近十七萬警員進行大規模搜查,結果一無所獲。
劫案發生前,還發生了連串的恐嚇信案件,時間上距離較近的是12月6日日本信托銀行國分寺支行遭到的炸彈恐嚇事件。
而在更遠的時候,東京都府中市的農協也遭到了炸彈恐嚇,隨后警視廳將這些恐嚇視作同一群犯人所為。
12月6日的恐嚇信之后,日本警方認定這是個普通的恐嚇事件,并沒有特別重視。
四天后,國分寺支行一輛向東芝電器府中市工廠運送工資的運鈔車被一名“警員”攔下,隨后警員表示又遇到了炸彈恐嚇,運鈔車也需要停下檢查。
押送運鈔車的銀行員工沒有懷疑,便讓警員上車,緊接著這位警員引爆了一顆煙霧彈,隨后大喊“炸彈要炸了”,讓押運員趕快下車。
緊接著“英勇”的警員開著已經沒人的運鈔車奪路狂奔。
押運員一開始還在感嘆真是一名勇敢的警員,后來是發現警員騎的摩托車根本不是標準的警用摩托,而是用雅馬哈運動摩托改造的,這才知道上當。
隨后警方封鎖了整個府中市,進行了大規模的拉網。
這就是整個三億日元劫案的過程。
作為木藤剛健脫罪的關鍵理由之一的恐嚇信的筆記,就是府中市農協收到的。
而12月6日日本信托銀行國分寺支行收到的恐嚇信,是用報紙上剪下的文字拼貼而成,沒有筆跡這回事。
而木藤剛健脫罪的另一個理由,則是國分寺支行收到的恐嚇信貼的郵票上,檢測到了唾液,通過分析唾液得出犯人是B型血的結論。
和馬看完詳情,眉頭擰成了麻花:郵票上粘著唾液是B型血,可問題是這可能是團伙作案啊,寄恐嚇信的和劫運鈔車的可能不是一個人啊。
另外,和馬本來想看看劫案中有沒有用到劍道的地方,結果發現整個劫案根本就沒有動武的部分。
銀行的武裝押運看到車里冒煙了,就全跑下車,然后還目送勇敢的警察把車開走。
這個事情過分的還不止這一點:比如說,之后警方封鎖了整個府中市的道路,結果關注點一直在運鈔車上,壓根就沒想到犯人會換車。
是的,他們沒想到犯人換車了,結果就讓犯人跑了。
等警方終于反應過來,意識到犯人換了車之后,已經是事件的第二天,等警方確定犯人換了一輛紅色的卡羅拉,已經是幾天后。
而找到這輛紅色卡羅拉,則是四個月后。
最過分的是,這兩紅色卡羅拉被扔在一個停車場整整四個月,從案發第二天就被扔在這里,車上還放著運鈔車上用來裝三億日元的保險箱。
當然,三億日元已經不翼而飛。
現在和馬翻看卷宗,根本就像在圍觀日本警察的無能一樣。
比如說,警察當時搜到了一個鴨舌帽,懷疑是犯人的所有物,理論上講應該可以從鴨舌帽上提取汗液,進而驗證犯人的血型,但是最后根本就沒能提取到汗液,據說是因為得到鴨舌帽之后,查案的刑警直接扣到了自己的頭上。
這還提取什么汗液,提取刑警的汗液嗎?
等看完卷宗,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后了。
和馬這才想起來自己應該給家里打個電話,告知今天會比較晚回家。
和馬把卷宗收回檔案夾里,放回文件柜里。
他已經基本確定,靠翻這份漏洞百出的卷宗大概不會有什么收獲。
不過,和馬到是注意到幾個感興趣的點,比如當時木藤剛健所屬的極道組織叫立川組,主要構成是一伙偷車賊。
案件發生后不久,立川組的一個若頭自殺了。
另外,立川組盜竊的車輛里,有不少被懷疑和本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