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看得出來,她挺慚愧的。
和馬:“好啦,聽聽搖滾也沒什么嘛。她變弱只是因為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啦。等什么時候把她扔到不得不為生存而戰的環境中,她很快就變強了。”
“老哥!她會這樣就是因為你把她寵壞了!”千代子吊著眼角,轉身來數落和馬,“晴琉剛來我們道場的時候,身上有種凜冽的氣質,現在呢?軟綿綿的!你太溺愛她了!”
和馬不說話了。
其實他很早就看出來晴琉有變弱的傾向,但是當時他覺得晴琉那么慘動了惻隱之心——父母死光了,仿佛父親一樣的人也死了,仿佛媽媽一樣的雪子為了不讓她再和極道有牽扯,只能斷絕關系。
現在當時的惻隱之心的結果,就是晴琉變弱了。
當然普通的劍道修行晴琉還是完成了,柳生新陰流的絕技無刀取她也掌握了,但是現在的她根本無法發揮出心技一體的實力。
千代子看和馬沉默了,就繼續轉向晴琉:“正坐!”
晴琉在院子里乖乖正坐。
千代子雙手叉腰,開始了數落。
和馬向保奈美打了個手勢:“進去吧,她說教起來沒有半個小時結束不了。”
保奈美:“這么能說嗎?倒是和律師很相配呢。”
和馬上來推著保奈美的背,把她往屋里推去。
進屋前保奈美還看了眼晴琉,說:“跪坐在泥地里也太可憐了,我拿個席子出去吧?”
“然后她就會把你一起數落了,就像剛剛數落我一樣。”和馬擺了擺手,“別管啦,我妹妹是個豆腐心,待會一定會心軟給晴琉做宵夜補償的。”
“你很清楚嘛。”
“這些年我見過很多次這樣的展開了。晴琉也盡可能不夜歸,今晚應該是有她特別喜歡的搖滾樂隊的演出吧。”
“這樣啊。”保奈美點點頭,“那我就洗澡去了。”
“記得放蘿卜啊。”和馬調侃道。
保奈美哈哈大笑:“你還記著呢啊?行吧,蘿卜芹菜,要不要弄點味增?”
“不,我不喜歡味增。”和馬擺了擺手。
保奈美:“哦對,想起來了。你早上喝湯都喝清湯。”
因為不喜歡味增的味道,和馬早上喝的湯都是拿魚煮一下就完事了。
其實和馬想過自己整豬雜絲瓜湯的,這才是廣東人早上能接受的湯,但是日本的絲瓜,那可真是貴。
該死的日本農協。
當然貴的不只是絲瓜,豬雜也很貴,特別是豬肝,日本這邊喜歡生吃豬肝,所以豬肝什么的根本不是現在的和馬能每天消費的。
和馬在日本住了五年,對故鄉的思念與日俱增。
有時候他做夢會回到故鄉,在平時吃的小店里坐下,點一碟拉粉,一碗絲瓜豬雜湯,再來上一根油條一份豆漿,用油條蘸著豆漿美滋滋的吃下。
每當夢到這個,他早上醒來一定會發現枕頭上有水漬,應該是因為沒有空調太熱,出汗出的。
和馬把保奈美送進浴室,指了指洗衣機:“你不介意自己的衣服和我的衣服一起洗吧?”
“當然不介意了。不對,我之前在這里住了個那么多個夏天,我的衣服不知道和你的衣服一起洗過多少回了好嗎。”
和馬拍了拍腦袋:“啊,是這么回事。雖然上次你住道場就在去年,但是總覺得過了很久。”
“應該是因為今年我們都從學校畢業了,算是社會人了。感覺就好像一下子過了很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