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這個時候,因為剛剛恐怖片的氛圍的刺激,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他立刻指示道:“查一下這個居酒屋的老板的背景,看看他和北町有什么關系。另外,明天讓白鳥去探探桐生的口風。”
“白鳥?他還能信任嗎?他可是桐生少了福祉科技的日元那時的同伴啊。你小心一點,桐生這種理想主義者,經常會有莫名其妙的同情者。理想主義有時候有著超乎你我想象的吸引力。”
其實桐生和馬真的不是理想主義者,他真的只是被妹妹用裝空調勾引才把金表賣了的。
然而加藤并不知道這一點,加藤的“朋友們”也不知道。
他們都以為桐生和馬是個立志要掃清警界一切污濁的理想主義者。
加藤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別讓白鳥參合這個事情了,省得他給桐生透風。你盯緊桐生,如果桐生去一些可以寄存東西的地方,不管是車站的出租儲物柜,還是車站的行李寄存處,亦或者有開辦保險箱出租業務的銀行,都立刻報告我。”
“怕就怕他已經拿到手了。”電話另一邊說。
加藤搖了搖頭:“不,北町是那種十分謹慎的家伙,他不會把東西直接仍在一個普通民眾的家里。他一定會擔心東西遭到盜竊……嗯,對,以北町的性格,應該是銀行的保險箱。”
電話那邊立刻回答:“明白了,我會注意桐生和馬最近有沒有去銀行的。”
“桐生和馬家里管賬本的是他妹妹千代子,”加藤又說,“他不可能去銀行,只要他去銀行,我們就該默認他拿到東西了。”
“要我組織把東西搶回來嗎?”
“不,那可是桐生和馬,從他手里搶東西,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未嘗不可一試。”電話那邊的人回答道,“我們這邊也有高手啊。就算和他桐生和馬拿劍對砍,也不一定會輸。”
加藤:“不要硬來。那個家伙可是連上杉宗一郎都打敗了。”
“不過是借用了信號燈上的電而已。”
“我說了,不要硬來。”加藤提高音量。
“明白。”那邊不清不愿的回應道。
“就這樣。”加藤放下電話,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又想起北町那張臉。
北町這個人,加藤一直以為他會是個徹底的自己人,沒想到這個人突然就開始和所有人做對。
一切大概是從北町的老婆和別人搞上開始的。
可是,就為了一個女人,背叛整個利益集團,怎么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還是說,在別的什么地方發生了觸動北町警部的事情?
然而現在加藤已經永遠不可能知道原因了,因為北町警部已經是個死人,一個自殺者。
在昭和年代,全社會都看不起自殺者,覺得這些人會自殺,是因為太懦弱。
關懷潛在自殺傾向者這種事,昭和年代的日本社會根本不存在。
自從宣布北町自殺的消息之后,整個輿論都多是負面評價,只有很少幾個左翼小報在質問這是不是意味著警視廳內部的制度有什么問題。
沒有人會同情北町,這個事情本來應該就此打住。
沒想到桐生和馬這個家伙會殺出來。
“媽的,”加藤心想,“早知道就讓他們殺人的時候,別往海里扔,結果飄到臺場那邊去了。搞成在山里跳崖就好了。正好現在《越過天城山》這么火,找個妓女陪葬弄成殉情,那不就完了。”
這樣一來,桐生和馬就不會攪進這個事情了。
加藤這個時候相當的后悔,作為實際下令執行的人,這事兒出了問題,他可是要背鍋的。
到時候自己升警視監的美夢,搞不好又要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