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醫生看到患者拿起魔方,就會暫時把羅夏墨跡測試放下,從魔方入手,問一些諸如“你以前玩過魔方嗎”“第一次玩魔方是什么時候”之類的問題。
這些問題都是為了建立一個情景,讓患者說自己的經歷。
后世有很多打著科普旗號的垃圾營銷號,會說在羅夏測試的墨跡里看到什么什么,就說明你是個什么什么性格的人——這些全是放屁。
羅夏墨跡測試根本沒有所謂的標準答案,不同的人在測試過程中傾訴的內容完全不一樣,得出的結論也完全不同。
那幾張墨跡紙片,就是個導入工具,換成魔方也無所謂的。
實際上一個優秀的心理醫生,自己的桌面上肯定擺滿了吸引人注意力的小玩意,病人對哪個感興趣,就拿這個作為切入點。
當然心理學也有不同的流派,也有講究量化分析的流派,患者上來就先填幾分心理測試,還都是那種題目賊多,還限時作答的心理測試——限時作答是為了真實記錄第一反應。
但是這些流派一般臨床都很弱,或者干脆就不臨床,專注于分析不特定多數人群的行為和心理。
比如消費心理學。
真正臨床強的心理學流派,能給具體的某個人類個體解決自己面對的心理問題的,量化分析都比較弱。
這些重視臨床的心理學流派也有一個特點,醫生的個人能力對治療效果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
正常醫院,就算庸醫,至少也知道發熱給你開幾片泰諾,和板藍根一起喝。
心理診所,垃圾醫生是真的一點意義沒有。
和馬兩輩子都跑去心理系蹭課,結果發現日本教授和中國教授都一致認為,找心理醫生必須找有名的,口碑好的,不知道哪個有名口碑好,就找價格貴客人還絡繹不絕的。
和馬一邊隨意的擺弄著魔方一邊注視著桌子對面的醫生。
大平康儀:“從你剛剛的話來判斷,你選過不少心理學的課嘛,我猜你在東大聽過心理學的課。”
“你猜對了。”
大平康儀一副松了口氣的樣子:“那可太好了,我可不想待會你拿著魔方指著自己隨意擰出來的圖案,問我這代表什么。”
和馬把完成的魔方扔到桌上:“這代表什么?”
大平康儀拿起魔方,確認是所有的面都已經恢復純色,再看了眼手表。
“說明你很會玩魔方。”他回答,“世界魔方大賽冠軍是多少秒來著?”
“我還差得遠呢。”
和馬聳了聳肩,然后突然把話題拐回來:“甲佐先生大學時代有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看你怎么定義奇怪了,如果你覺得在聯誼會上連戰連捷也叫奇怪的話,那沒錯,他是很奇怪。”
和馬果斷抓住這個切入點。
“在聯誼會上連戰連捷?”
他其實并不在意具體聊什么,也完全沒有急著抓到甲佐的罪證,他現在的目的只是讓對話進行下去。
只要大平康儀一直在說,總能勾勒出甲佐正章大學時代的身影。
“是啊。”大平康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