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馬撇了撇嘴,對山田說:“我只想拿走渡邊一家的那份合同。”
“我們也不是那種死硬不不知變通的人,賣你們一個人情也不是不行。”山田雙手合十,放在腿上,身體后靠,擺出了典型的大佬坐姿,“但是,人情這個東西,有時候可比金錢要貴重得多啊。兩位一位是老資格的刑警,一位是警界新星,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渡邊家,留這么個大人情在這里真的好嗎?”
和馬正要開口,山田馬上又說:“當然,我們這里還有另一種選擇,我們的目標只是盈利,所以只要你們給錢,一切都好說。渡邊家的欠款是一億日元,我們不會按著這個來計算,那太欺負人了,這樣吧,你們只要把他們那個一戶建的現價給出了,我可以當著你們的面撕掉渡邊家的合同。”
山田兩手一攤:“這可是非常非常寬大的條件了,他們那個一戶建,根本賣不出幾個錢,正常來講,渡邊家的女人們得在我們組下面不那么合法的生意里做牛做馬一輩子。
“渡邊先生有個女兒,姿色還行,我預感她有可能成為夜店頭牌呢。現在夜店可是很賺錢的,那些大企業的冤大頭,談事情的時候為了不讓人看不起,玩命的撒錢,有時候一晚上一百萬一支的香檳能開上幾十支呢。”
泡沫時代,這都不是事。
問題是,和馬的收入沒有趕上泡沫時代的趟。
當然他的收入也不能說低,一年大幾百萬的日元呢,然而要他買個一戶建,還是東京都內的一戶建,確實有點困難。
山田小有興趣的看著和馬:“怎么,都傳說你是南條財團未來的女婿,這點錢就是你的零花錢而已吧?一個開GTR的,買不起一個破一戶建?你說出來有人信嗎?”
和馬扭頭看白鳥。
白鳥開口道:“我們把錢給你,會讓監察部那幫人以為我們和你有什么不正當交易的。”
山田咧嘴一笑:“別說得好像你和我們很清白一樣,白鳥警部,你整天跟錦山平太買情報,沒少花錢吧?”
“我和錦山,都是活在過去的人。”白鳥完全不為所動,“我們之間沒有一丁點金錢交易,全靠著古典的人脈和一點點酒精來維系。”
山田:“時代變了,白鳥警部,現在喜歡把一筆一筆的帳都算清楚。古典的道義,人脈,已經不好用了。”
和馬:“那我們如果選擇用人情拿走這份合同呢?”
“如果您是個普通的警部補,”山田兩手一攤,“大概能行。但是我現在想不到什么時候能用上能調動您這樣的重量級角色的人情啊。”
和馬咋舌,然后抬頭看了眼辦公室角落里的閉路電視。
“你這個閉路電視,沒有在運轉啊,聽不到電流的聲音。”
山田大笑:“那你要不要賭一賭這東西有沒有在運轉?”
“不用賭,它沒在運轉。”和馬兩手叉腰,“我們在極道窩點中,遭到極道攻擊,然后進行自衛,你覺得警方會采信我們的證詞呢,還是你們這些極道份子的證詞?當然,如果現在這里有帶牌的律師的話,他的證詞可能會被法官采信,但是我猜帶牌的律師為了不被人懷疑自己的立場,不會在你們的事務所里逗留這么久。”
山田抿著嘴,微微一笑:“你猜對了,但你怎么知道現在,這里沒有律師呢?”
和馬亮出自己的電子表:“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律師們會盡量在辦公時間內訪問當事人和委托人,避免在一般認為是私人時間的時候和委托人見面。我可是東京大學法學院畢業的,我很熟悉法律豺狼那一套,我有個徒弟現在就是現役律師。”
只不過阿茂的牌剛剛考到,大概還不會像老牌律師那樣行動,對法律豺狼們的行業潛規則也不是很熟悉。
但這不重要,山田桑肯定不知道這點。
山田嘆了口氣:“好吧,這就是警視廳未來之星的辦案方式嗎?我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