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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和馬的話中途被陡然插進來的女聲給打斷。
“什么人!?”晴琉在反應過來的瞬間便拔刀朝聲音位置砍去。然而剛剛斬了數條觸須的威猛刀勢卻意外劈空,原地只剩下一堆飛羽飄舞,而發話的人影己不知所蹤。
“真是急性子的小姑娘呢,桐生和馬,你的弟子沒啥耐性呢。”聲音再次響起是在數米外的另一側,晴琉皺眉瞪過去,卻見著從平地飄起的簇簇飛羽中,悠然走出一高中生打扮的紅發少女來。少女容貌大約算得上端正,然而吊眼梢加露肚臍的裝扮,卻給人以不敢隨便招呼的兇狠太妹的感覺。
“抱歉呢,其實我們這門都沒什么耐心,我也是。”和馬瞇眼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女太妹,心里陡然提高了警惕。這時點上突然冒出來的家伙,大概率是非人即妖,而且對方模樣雖然陌生,但那聲音他卻隱約覺得在什么地方聽到過的。和馬目光偶然瞥過紅發太妹露出的白晰肚臍,在其側腰處發現一道相當猙獰的傷痕,心中頓時有了確信。
“是你啊,籠中鳥。”
“籠中鳥?”太妹歪著腦袋,不解地望過來。
“我們不是見過嗎?在隧道那時候你還唱了歌,不過歌詞我就記得這一句……你們妖怪好像都懶得取名字的樣子,所以我就這樣稱呼你了。”和馬聳聳肩膀。眼前的太妹不是別人,正是曾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玉藻的老熟人。當時和馬正在追查福址科技相關的音樂之神事件,豈料途中過隧道時被她橫插一手。雖然當時因玉藻在場也就沒打起來,但事件調查最后卻不了了之,功亐一簣的感覺曾讓和馬相當郁悶。
“不愧是玉藻看中的男人,反應挺快的。”得到“籠中鳥”代號的太妹,不甚愉快地瞪著和馬。
“所以啰,你在這里出現,是想阻止我帶著這家伙?”和馬指向旁邊的鲇魚精后者在籠中鳥出現那刻,便突然對河灘的土壤構成生出濃烈的興趣,一副“大佬你們慢慢談,我打醬油的不必介意”的模樣。
“沒錯,你有意見?”太妹斜眼瞟著鲇魚精,冷哼了聲。
“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福址科技便是今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和馬微微瞇起眼睛,此前的種種線索在腦海中豁然串了起來。“甲佐正章原本是他的跑腿,結果卻成了你們活體實驗的目標,還特意配置了攝像機來拍攝過程……嘖嘖,看來在我跟死磕課本的這幾年,你們福址公司可做了不少事情呢?”
“嘖,所以我才討厭聰明的家伙。”頭腦貌似不太好的太妹籠中鳥,以兇惡神情狠狠咂了下舌,卻沒打算跟和馬再談下去。“桐生和馬,這段討厭的因緣,早晚有天我會親自斬斷的。那家伙我帶走了,要阻止的話就試試看吧!”
說著籠中鳥一彈響指,平地陡然卷起一陣旋風般的飛羽。飛羽涌向那邊埋頭觀察土質的鲇魚精,將其卷裹其中。這時候,扛著地藏像的和馬一時騰不出手來,而旁邊晴琉雖然擺出想阻止的架勢,但在她來得及出手前那些飛羽便已驟然散去。飛羽散去后,原地的鲇魚精以及那邊的籠中鳥也一并消失無蹤。
“被逃走了嗎?”望著空空河灘,晴琉露出憤然神情。
“讓他們去吧,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和馬搖搖頭。太妹裝扮的籠中鳥可是跟家里狐貍撕殺過的大妖怪,和鲇魚精根本是截然不同的等級。再說常黯之地中跟神秘側對上要遠比想象中來得艱難,鬼人甲佐和鲇魚精的車輪戰已讓他跟晴琉的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這種情況下,哪怕當前常黯之地的“魔力”己消散,再跟籠中鳥開戰也是下策中的下策。
“結果還是讓他們逃了,真不甘心。”晴琉恨恨地把斷時晴雨收進刀鞘,算是偃旗息鼓下來。
“這個嘛,甲佐正章己經自食惡果,神秘側的幕后黑手也給揪了出來,我覺得這趟收獲還蠻大的。”和馬呼出口氣稍稍調整心情,轉而以開朗語調安撫著晴琉。“不管怎么說,最關鍵的線索已經確認了,所以雜魚就算跑掉了也問題不大。”
最關鍵的線索當然是福址科技。籠中鳥的意外登場讓和馬下卻了猜疑調查的工夫,把鬼人變異跟她背后的福址科技直接聯系了起來話說回來,能悄然無悄地在神秘側搞出如此重量級的玩意兒,日本列島上除了福址科技大概也沒別人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