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隨著旋風消散,隨即一人身魚頭的粗短人影摔落甲板上。只見那人影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打了好幾個滾才掙扎著爬起來,然后一眼瞥見旁邊抱胸而立的紅發太妹,當場又撲倒下去。
“大姐頭明鑒!我、我是被逼的啊!”鲇魚精撲過去抱著太妹的小腿,聲淚俱下地痛陳著自己的遭遇。“我照著您要求把那支血清給了凡人注射,都準備做活體實驗了,誰知道桐生老……啊不對,那該死的桐生和馬突然闖進來,一刀宰了實驗體,還把我打得遍體鱗傷!你看看,那家伙還威脅我說要不配合就要把我宰了燉湯喝!我、我拼命跟他周旋,好不容易才撐到你來救場……”
“閉嘴混蛋!當我眼瞎了嗎?”太妹一腳踢翻鲇魚精,然后猛然抬腿踩在他背上。“上次也是,這次也是,為什么每次都能遇上桐生和馬那混蛋,而且偏偏還治不了他……啊啊哈啊!可惡!心情好差,真想就這樣把你丫的踩扁!”
“饒命啊!饒命啊,大姐頭!惹到你的是桐生和馬不是我啊?要是踩死我你就拿不到錄像資料了!”鲇魚精哇哇大叫,看上去真的驚慌失措了。在妖怪社會中弱肉強食是理所當然的法則,小妖怪被大妖怪當成解悶的零食一點也不稀奇。伴君如伴虎,從這層意義來說,跟桐生和馬對決都沒和大妖怪相處來得危險。
“錄像帶呢?拿出來。”籠中鳥冷哼一聲,似乎稍稍收斂了怒氣。
“是,這里……”根本不敢討價還價,鲇魚精小短手在懷里摸索著,把那具小型攝像機遞了出來。攝像機里拍攝著先前桐生和馬跟鬼人甲佐對決的光景,對正試圖評估超級血清效果的福址科技來說,應該是相當珍貴的參考資料。
“這不摔壞了嗎?混蛋,你怎么弄的?這東西可是高檔貨!”拿起攝像機的籠中鳥,對歪掉的鏡頭大發脾氣,抬腿猛踢了鲇魚精一腳。被踢的鲇魚精雙手抱頭連聲求饒,而籠中鳥則像理所當然般的拋出話來。“既然如此,你也過來工作吧……對,這叫用勞務抵債。”
“呃?過來工作是,到那個福址科技嗎?”鲇魚精錯愕抬頭。
“怎么?你不滿意?”籠中鳥俯視著,在嘴角拉出兇暴的弧線。
“不不不!小的不敢!不敢不滿!但是那啥……小的這模樣,呃,就算喬裝打扮也沒法混進人類社會啊?硬要去的話,大概也只能在馬戲團之類的地方露頭啊?”鲇魚精絞盡腦汁列舉著理由。若是地盤還在的話他還有幾分婉拒的底氣,但常黯的大湖消失的現在,他實在沒法反抗大妖怪的威壓。
“連化形之術都用不好的廢材,真想一口咬掉你的腦袋……算了,憑依之術你總能用了吧?給你準備了個憑體。”說著籠中鳥打了個響指,一名失魂落魄的中年男子便被從船艙里丟了出來。
“這家伙是……”鲇魚精眨眨眼睛,他對丟出來的男子有印象。是跟著甲佐正章來的另一人,名字不記得了,但好像也是桐生和馬的對頭。甲佐正章注射血清后化成猙獰鬼人,當時他被嚇破膽逃出開去,怎么會落到這里來?
“在常黯門口撿到這家伙,好像己經瘋瘋顛顛的了,所以我就干脆吞了他的魂魄……味道還不錯。”籠中鳥意猶未盡般的舔了下嘴唇,彈指催促鲇魚精。“現在這家伙幾乎就只剩一具軀殼而己,不會有靈魂的抵抗,快給我依憑上去!”再慢吞吞地就吃了你!
“是,是是!”被籠中鳥瞪視的鲇魚精連不迭地蹦起來,滿臉苦相地滾到那失魂落魄的中年男人面前。
籠中鳥提到的“依憑之術”,其實就是俗稱的“附身”,這個也算是妖怪普遍具備的基礎技能。能否成功附身以及能夠附身多久,取決于妖怪的自身實力跟宿主的靈魂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