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么全給掏了出來?王青眨眨眼,一臉無辜神色,又嘆了一聲,記性真是不好了,明明剛才說不要全拿出來嚇唬人的。
瞧瞧涂師弟,還有平紅月師妹,都給嚇成什么樣兒了。
“涂師弟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呢,”王青瞥了一眼涂云生那三樣寶藥,并無出奇之處,便更加正氣凜然起來:“你把為兄看成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殺人奪藥,便是鐘白離等人,我要對付他們,也是替天行道,為了修行界的風清氣正著想,哪里會是因為他們的靈草、丹藥、法器和百寶囊,你切切不可如此設想為兄,叫為兄心寒。”
平紅月大大呼出一口氣,拿她的小胳膊擠了擠平紫月:“方才嚇死我了,我就說王青師兄剛正不阿,誠實可靠,雖然面孔多了一些,又怎么會那般兇惡?姊姊你看涂師兄,裝的好似真的一樣,額頭上汗都出來了,嘻嘻。”
王青眼睛發亮地看著平紅月,仿佛見到了知己:“還是紅月師妹了解我,我這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當年好大歲數了連殺只雞都不敢呢。師妹若是有發現,直管放心讓為兄為你分辨。”
平紫月咽了口口水,想要開口替小妹說“不用”,卻終究沒能說出來。
涂云生又想要撇嘴,又是不敢,只得順著王青的話問道:“那不知道王師兄是幾歲才敢殺雞的呢?”
“約是三歲半吧,但絕不到四歲。”王青掐了掐手指,篤定道。
眾人頓時覺得,他們最好是各自去找落腳處,與王青共處一室,只怕比露宿野外還危險些。不過大家最后還是勉強說服了自己,王青如此兇殘,面對這谷里的妖獸,也是個好處,于是才終于心安理得的找了一處頗大的洞穴,排好守夜的班表,各找一處去打坐回氣了,只是不知為何,都相互離的老遠,叫王青十分奇怪。
王青自家也選了個洞穴,兩邊通闊。
他并未入定調息,而是將所有靈藥都取了出來,又把涂云生告知的服用方法細細回想了一遍,才或是直接入嘴大口嚼吃,或是碾碎之后從鼻子吸入,或是真氣侵入,將先天清氣、藥力、靈力一并裹挾而歸……
此時他十二條正經內,點點星光次第亮起,一小片一小片地被先天清氣洗過,整條真光大河越發如迢迢銀漢,璀璨迷人,靈機迸發。隨著靈藥消耗,漸漸引動王青下腹一處,有若隱若現的汩汩之聲響起。
丹田!
那些被先天清氣洗過的真光,已經開始絲絲縷縷地灌入丹田,王青此時已然明了,只要他愿意,靈神隨真光一道涌入丹田,便不再需要任何丹藥輔助,就可直入筑基!
王青突的露齒一笑,斷然止住靈神沖動,只是一味納入先天清氣,按照《練氣訣》突破的順序,一點點將十二條正經洗過。待今日這些收獲全數被他吸納,卻才將將把第一條手太陰肺經洗出百分之一不到。
嘶。
“我有十三元嬰兒協助,才能一日內找到這么十來樣靈藥,卻只夠清洗一條正經的百分之一,若是想要把十二條正經全數洗過,豈非需要足足一千二百日?便是加上吐納元氣的些許收獲,一千日也是最起碼的。而且若是在谷內突破筑基,還需更多先天清氣滌蕩丹田,”王青越想越覺得這么按部就班下去,并不可行,不由露出戚色:“難道,難道我終究要被逼上打家劫舍,不,是劫富濟貧的道路?這與我的本心實在大相徑庭,怕是會阻礙心印的修行。”
言語未畢,王青靈神所在的心印,竟是陡然更亮三分,匯入其中的星星點點也密集了許多!
這,這……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心印也墮落了,罷了罷了,只要我持心長善,便是偶爾做一些小小的違心之事,想來也不打緊。”
王青想明白之后,釋然微笑,遠遠地看了一眼涂云生,叫他莫名渾身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