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好直言,只彎腰在自家小腿處比了比,叫王青氣了個半死。
“怎么就突破了?”
涂云生的靈華之光比王青高不少,在海量丹藥支撐下,如今也有了筑基七重的修為,破開了帶沖二脈,只余任督,再細細打磨,就可以尋求突破的機緣了。
王青還記得他在小腿比劃的畫面,不由涼涼道:
“為兄只是一心修持罷了,涂師弟你平日里少花些時間捯飭自己,又是道衣又是法鞋,一天換三次,哪里還有功夫好生修煉?”
“……”
涂云生不由收了收腳,他今日出門,確實又換了一雙新的法鞋。
最后他只得失魂落魄地離開四明山,回到丹臺宗后,將這些衣服法鞋都收進一個閑置的百寶囊中,貼上封禁符箓,決意不破結丹,再不換衣裳了。
……
王青并未有急著和宗門商議,而是豎起耳朵,從諸派地界打聽來許多消息。
赫老祖果然拜訪了青云派,據傳出消息的人說,他離開是連帶笑意,與送他出門的真云老祖相談甚歡。
又過了幾個月,王青從先蠶壇運了第一回繭子回山,里頭頂級蠶絲足有三成,與他當初在蠶房的成果已是差不多,可見先蠶壇絕對是養蠶的好地界。
他通過自家網絡,分次分批送入繅絲廠紡成紗線,一部分當作九元府蠶房的繭子,另一部分收歸自家芥子環。
“我的先蠶壇,我的四明山,左手倒右手,不必太介意。”
王青對宗門還是很有感情的,雖然要從先蠶壇繭子中取一些貼補回宗門,他也樂意為之,全當交稅了。
“還需要取一部分留給李重玄師兄,當初說好他取四成,不過我要紡紗織布,制成法器再賣出去,里頭好多價值卻不能不算,咳,日后遇上了再同李師兄算賬罷。
他也不來問我,說不定早把我望到背后,只去當他的神朝嫡傳了,哼。”
等他小心翼翼地操作完成,掌門真人終于召見他。
王青并不太擔心,他對宗門是有貢獻的,應當有一次既往不咎的機會——一旦耗掉那次機會,他已是決定要斬斷一切,乖巧無比,絕不再犯。
越宗丞見他到得求道殿,先是贊了幾句。
“你接手元心紗事后,倒是叫小界那邊久違的闊氣了一把,明章老祖和大師兄,都著我賞你。
莫師弟那邊已是記下了,你不必擔心。
如今給你幾件法器,或者多少貢獻點,卻是意義不大了。
我知你求道之心甚為堅定,想必在意的也不是那些,我們幾人,自然會替你留意機緣。”
王青竟是罕見的不曾壓住心中的波瀾,不由深吸一口氣,才沉沉拜下:
“弟子多謝老祖們看顧!”
越宗丞之言,乃是講四明山這些老祖們,將會為他謀取真正對道途有重大價值的機緣,譬如悟道石、問心果這些,也可能是可以突破結丹修煉關隘的靈物,乃至日后突破元嬰時用得上的珍稀靈物。
天大的許諾。
這才是他提供蓮花神體訊息,并成功進入天蓮道仙城遺跡,帶回承天宗秘藏,以及主導元心紗量變質變這幾件大功勞,真正的賞賜。
王青頗有一種苦心人,天不負的確鑿感慨。
越宗丞也是理解他的激動,等了一會,才彈了一封傳信回來:
“這是明章老祖發回來的,千楓嶺想要和同各派,辦一家諸派坊市來,章程都在里頭寫著,老祖著我們自行處理。
我也不耐煩管,莫師弟又出門去了,此時就由你全權處置罷。”
王青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堅定模樣,斷然道:
“掌門放心,弟子必然會辦妥此事。”
“我自是放心,你且去吧。”
王青見越掌門又昏昏欲睡過去,猜測他的修煉功法,可能和睡蓮神體十分一致,這般在求道殿中,睡著睡著就不弱于莫長春了,也是叫他羨慕得緊。
“弟子告退。”
王青拿著傳信回到自家院子,不由輕輕一笑。
“去奪去搶,去求去爭,哪里比得上現在這般,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呀。
齊志和,剩下的,就看你的主角成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