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的乾坤針只得三百六十根,也不知道能不能對付得了這般多的金蠶蠱。”
六只元嬰兒也是動彈起來,不過他們并不往前飛,而是往后一退,隱入王青袖口。
黑衣修士并不是菜鳥,見得元嬰兒幾乎瞬間消失,暗道一聲不好。
只是已經來不及。
不知何時浮起的乾坤劍電射而出,當空一炸,頓時化作三百六十道針芒,嗖嗖嗖在那蟲云中飛來倒去,幾乎頃刻之間,就把這些年頭有限的金蠶蠱全都穿透。
蟲尸撲簌簌落了一地。
粲粲然,十分好看。
“這位師兄,你的蟲兒怎么這般脆?”
那黑衣修士見得這一番兔起鶻落,心神搖動之下,還算得力,立馬將護身神通放出,又激發幾張符箓——王青任他施為,曇花一現未必能夠建功,此時動用卻不是良機。
“你,你——”
“我怎么了?我可要好好說說你了。
作為一個煉蠱的,你竟然不準備幾樣對付同道的手段,實在是粗心大意。
咱們煉蠱,自然是遇上不煉蠱的,就用蠱,遇上煉蠱的,就用針。
這般才叫因材施教,呃,因地制宜?
也不對,總之就是,要把宰人這門藝術,做的精細一些,有格調一些嘛。”
黑衣修士氣的肚脹。
煉蠱之恥!
從未有聽過這般奇談怪論。
蠱師對戰,無論配合什么招數,終究還是要歸于你吃我我吃你的。
只有王青這般兼職蠱師,才會這般不要臉。
只是對方的針器十分強力,除了那數百頭金蠶蠱,他其余的手段,也未必是對手——萬萬沒必要跟這個無恥之徒拼命,還是先撤為妙。
他心痛之極,幾百頭金蠶蠱養起來,真是叫他底褲都被吃干凈。
這一下子,卻是回返赤貧。
窮的道心都要裂開了。
黑衣修士對王青的陰險十分捉緊,全副心神都放在四周,那不知何時會射出的針器上。
卻見王青足下青光一閃,片刻逼近。
他張手在身旁一抓,竟是從虛空中平白抓出一根大棒槌來,周身光芒聚作一件甲衣,當頭執棒敲下。
黑衣修士防御策略失敗,竟是被這柄頭一次出動的極品法器直接敲碎了腦袋。
紅白撒了一地。
許多蠱蟲自法衣中爬出,四處開啃起來。
“你,你怎么,怎么能硬來?”
“你叫破嗓子也——呃,呸,我是說你怎么這般脆?你這樣,卻是會叫我對法域修士放松警惕之心的。
噢,這就是你臨死前的報復是不是?
想要叫我放松警惕,然后其他人便可以替你報仇?
嘶,拿命布局,好生陰險!”
黑衣修士已是被自家蠱蟲啃的只剩下半張臉,空洞洞的嘴巴發不出聲音,只有一雙眼睛,藏著許多未盡之言,不甘地被無數蠱蟲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