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破浪號以一個大幅度的轉彎甩脫了自己沙船的攔截,突圍了出去。張青氣的是脖子粗腫,雙眼赤紅。
三番兩次都讓這艘船成功逃跑了,自己卻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尤其是這次,自己已經打好主意了,但是人家就是仗著速度硬是擺脫了自己。
連靠近都靠近不了,就算自己船只比對方多,人數比對方多,又能怎么樣。根本沒丁點用處啊!
再這樣讓對方囂張下去,自己的臉面又該往哪里擱。
可對方那艘古怪的船,快的出奇。自己追都追不上。
到底該怎么樣才能抓住對方?
張青想破頭腦都想不出個好的計策來,他氣的抽出腰間的佩刀,連連亂砍船欄。
張青大發脾氣下,周圍的手下都嚇得趕緊后退,生怕張青一怒下下,將他們也砍了。
張青將船欄桿都砍爛了,狠狠地發泄了一番,這才喘著氣將刀子收回刀稍。
心腹手下王安這個時候才敢上去,說道:“大哥,是不是為怎樣抓住那艘船而煩心?”
張青沒好氣地喊道:“你說呢?”
王安忙躬身說道:“小的到是有一個計策!”
張青瞪著王安,喊道:“有屁就快放,有話就快說!”
王安忙喊道:“小的是認為這大海太大了,這才讓那艘鉆了洞逃出去了!既然這樣,大哥何不聯合陳慶虎一起對付這艘船!”
“陳慶虎!他肯嗎?而且要是聯合他的話,成功搶到船的話,那船上貨怎么分。你沒有看到那船那么小,說破天了只怕也就是載個十萬八萬斤的鹽。才這點鹽,兩家人怎么分,能分到多少?只怕那陳慶虎不肯!”
“大哥,你派人勸說陳慶虎的時候,可以說你不要鹽,只要人和船!相信這樣可以勸說的住陳慶虎!”
“不要鹽?”張青一臉怒視著王桂,喝道:“那老子那么辛苦去搶個屁啊!”
王桂急忙解釋道:“老爺你也看到那船是多少的快了。你想想,要是我們有了那船。日后你還怕其他船逃的掉?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以搶到多少船,搶到多少紅貨啊!”
張青聽到,這才轉怒為喜,拍著王桂的肩膀說:“不錯,你的小腦袋還是挺聰明的嘛,好,老子這就派人通知張慶虎,聯合他一起搶下這艘船!”
在張青派人聯系陳慶虎的時候,鄭芝龍將五萬斤私鹽運回了刺桐港。
派人通知了昌盛的郭大掌柜的,很快郭掌柜就派人帶著一隊牛車過來拉貨。
已經買通施參將后,不但是鄭芝龍可以放心大膽地送鹽,就連晉升當了把總的楊林,也不用再小心翼翼了。
大白天,就這樣驅趕車隊,將鹽送到了昌盛的倉庫里。
看到堆滿倉庫的粗鹽,郭祥貴他陷入了幸福的煩惱中。
賬房先生看著倉庫里的鹽,說:“這么多鹽,只怕短時間難于銷售出去!”
郭祥貴點點頭說:“我知道。不過看到這么多廉價的鹽。你叫我怎么能拒絕買下!
“可是現在進了這么多鹽,只怕瞞不過主房的人!”
郭祥貴嘆氣說,“我知道。兩三萬斤鹽才值多少錢,主房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但是這十萬斤鹽卻是不同了。那可是價值上千兩。只能稟告族長了!”
賬房先生左右看了看,輕聲說道:“要是我們不要那么多,只要兩三萬斤。這樣能不能瞞得住?”
郭祥貴搖搖頭,說:“這樣不行!要是這樣的話,一旦事后被族長發現了。我們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做出有損郭家利益的事。到時不單是我們,連帶著我們的子孫都要倒霉!”
賬房先生想到自己就要丟了上百兩的收入,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說這鄭大蟲怎么那么大膽,簡直是以讓人看不到的速度在壯大。由原來街頭一潑皮發展到現在已經在泉州府最大鹽販了。要是他還是原來的小販多好,我們也能繼續賺錢,要拿捏他也容易。現在卻是沒這個機會了!”
“算了,這件事就不要再說了!現在鹽業生意做得這么大,如果沒有主家的照應,一旦出了事,誰也不能護地住我們。將生意交出去也好,最起碼我們的生命也有安全了!”
“你說的也是,做人不能太貪心。不過現在因為鄭芝龍,泉州城的鹽價勢必要降了。你覺得何老爺會不會發難!”
“不是會,而是一定。除了何老爺,只怕那些巡檢的人也不會放過鄭大蟲的!”
“那你覺得他們能不能對付的住鄭大蟲?”
“不好說!至于那些巡檢,欺負老百姓還行,只要碰到鄭大蟲,真的說不定會被他逃掉!”
雖然不知道鄭大蟲用了什么辦法,但就看他能在一幫海盜群眾都能將鹽平安運回,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有本事的家伙。巡檢那幫人欺負老百姓還行,要是讓他們去對付兇惡的海盜,只怕他們逃得比誰都快!連一幫海盜都都難不住他,單憑巡檢只怕難對付的了這頭大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