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很不好,一個病人在她的勸告下決定手術,可手術失敗,病人下半身癱瘓,早上看望病人的時候被吐了一臉口水,這會兒心情就更加惡劣了。
馬軍和張禮信的目光對上,張禮信嘴角越翹越大,雖然躺在床上的是他,還帶著手銬,卻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馬軍。
對著阿澤揮揮手,阿澤立刻走過去拉動簾子將整個病床隔離起來。
簾子拉動的聲音吸引了佟倩的注意,立刻大聲問道:“干嘛!”
快步走過來,語氣急促地質問道:“把簾子拉起來干什么!”
“醫生,長官有事要問他。”阿澤伸手阻攔道。
佟倩一把打開阿澤的手,抓住簾子粗暴地一把拉開,嘴里還急促地大聲質問道:“關起簾子干什么,你們要干什么。”
“知不知道什么叫觀察!”佟倩也不看馬軍,只是盯著床腳,手舞足蹈情緒激動地大聲說道:“觀察就是讓每一個護士都能看到他。”
馬軍陰沉著臉,張禮信手指碾著輸液管,抿著嘴,嘴角掛著一抹笑意。
“我要審問他,這是警察和犯罪份子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馬軍咬著后槽牙說道。
“那回你們警局去問,現在,這里是醫院,少拿你們警察那一套出來,這里我說的算!”佟倩粗暴地打斷馬軍的話,“問什么問,他現在還不穩定,就算錄了口供到法庭也是廢紙一張,你第一天當警察嗎。”
“他有同伙在逃亡啊,很危險的!”如果面前是個犯人,他肯定一拳打過去,肯定能讓她哭好久!
“你朋友在哪里?”扭頭看向張禮信。
“你不記得了?”張禮信臉上掛著笑,抬手指著太陽穴上的槍口說道:“你手下用槍指著我頭的時候我都說不知道,那就是不知道嘍,砰,走火啊!”
佟倩眉頭一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馬軍,以她的智商,一下就聽出來其中關竅,這分明就是刑xun逼共,不,比這個更嚴重,更惡劣,更無恥,一個標簽貼到馬軍頭上,黑警,她眼中滿是厭惡之色。
“你私藏槍支,拒捕,襲警,我的手下是自衛開槍打你。”馬軍冷哼一聲說道:“在法庭上,法官相信警察。”
“哈!”張禮信臉上滿是嘲諷之色,目光看向佟倩,“你是相信警察還是相信我啊。”
佟倩目光在馬軍和張禮信臉上來回掃過,目光幾次落到太陽穴上的那個槍口,最終一臉堅定地看向了張禮信。
張禮信瞟了一眼臉色陰沉的仿佛要滴出水來的馬軍一眼,頭靠在墻頭,臉上全是勝利者的微笑。
看著佟倩這副樣子,馬軍氣的火冒三丈,胸口堵的厲害,恨不得一拳砸在佟倩的胸口,給他都打凹進去!
事情就是這么奇怪,人們往往不相信警察說的每一句話,無論是媒體還是民眾,對警方發表的言論從來都抱有天然的質疑之聲,卻又在碰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選擇報警,選擇找警察來。
但在事后又立刻開始懷疑警察的辦事效率、方法、結論和態度。
就很……矛盾。